这时,闵莫略带几分妖媚的笑容,对她们温柔的说道:“皇上如此夸赞你们,你们还不向皇上敬酒。”语罢,她面露一副华贵雍容之气,透显着皇后的大度。
那两位美人顿时笑靥如花,感激涕零望着闵莫,又拖着迤逦的裙裳向三哥缓缓走去。闵莫示意身边贴身侍女端上酒觞,并对她略施一眼色,那侍女立即会意。芒
不多会,那侍女便端来一通透的白玉托盘走到三哥面前,白玉盘上面摆着金雕酒觞与两只金樽。
两位美人并未留意闵莫眼中的异动,面带阵阵娇羞,迫不及待走到三哥面前。
邱美人一双玉手伸出长袖,在拿起酒觞的那一瞬间发出一声尖叫,随即酒觞坠落到深红色羊绒地毯上,冒出阵阵热气,飞溅出的滴滴琼浆溅到了三哥华贵的龙袍上。
我心中一惊,莫非这又是闵莫的毒计?景柔姐姐的话果然有道理,宫中切不可锋芒毕露。
这时闵莫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你这贱人竟敢谋刺圣驾,该当何罪?”
邱美人顿时软摊着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说着:“奴才冤枉啊,只因这酒觞滚烫,故而才……”
“住口,事已至此还敢狡辩!”闵莫大喝,又回望着三哥,轻声问道:“皇上,两名美人如何处置?”
三哥温柔的注视着她,眼眸如琉璃一般,继而柔声道:“这后宫之人,便交由皇后处置吧。”格
闵莫得令后,对把守在一旁的禁卫军大声吩咐着:“两名美人居心叵测,谋刺圣驾,罪在不赦,依律处斩以儆效尤,将她们待下去行刑。”
两位噤若寒蝉的美人听到闵莫的话后,嚎啕大叫着求饶,禁卫军们并不理会,推推搡搡将她们拽下去。广场上一片静寂,只剩这凄厉的哭叫声回荡着。
景柔姐姐心中不忍,便走到三哥面前,俯身跪下道:“皇上,两名美人究竟是何居心尚未查明,不可这般草率处置啊。况且,今日是翰泽的百岁宴,何必折了孩子的福。”
三哥坐在蟠龙玉椅上,并不理会她。闵莫见此,便略带轻蔑说道:“景妃娘娘这般袒护居心叵测之人,莫非与她们有些许瓜葛?”
“臣妾冤枉,望皇后明察。”景柔姐姐语中不卑不亢,继而又道:“这酒觞中盛满滚烫的酒水,两位美人玉手娇女敕,不慎打翻也合乎情理,皇后娘娘何不查明在下决断呢?”
闵莫美丽的天蓝色眼眸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悠然说道:“无论如何,她们险些伤到圣驾,便已是死罪难逃,本宫决不可留隐患在皇上身边。”语罢,她又带着玩味的笑意对禁卫军道:“为以儆效尤,就地行刑。”
顿时,两个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同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天空中仿佛如血如荼般闪过殷红之色,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丝丝血腥气息。
突然,翰泽也大哭起来,哭得那么悲切。
景柔姐姐如柳叶般的长眉轻蹙,面露担忧之色望向翰泽,却也不得表露。只得面带几分尴尬之色,缓缓走回坐席。
闵莫这般蛇蝎心肠对待宫人,三哥也不加阻拦,不怕落得个昏君的罪名吗?再看到景柔姐姐这般尴尬的神情,我心中顿感悲愤,不顾戎辰的阻拦,缓缓走到三哥面前。
三哥见我走来,深棕色的眸中似闪过几分昔日的温存,但随即又被清冷的寒意死死遮住。
我俯身跪在地上冷冷道:“皇上,臣妹今日看了这些污秽的东西,身子顿感不爽,望皇上允臣妹先行告退。”
闵莫轻哼一声道:“安凌公主可真是千金之躯啊,这般弱不禁风。”
我唇角微向上扬,眸中吐露着几分轻蔑道:“本宫可不似皇后娘娘这般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啊。”
她怒视着我,一双美丽的眼眸仿佛燃起了烈火。
三哥并不理会我们的对话,只语气清冷道:“既是身子不爽,便回去好生休息吧。”
我向他略施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戎辰也借机偷溜出来,随我一同回到莲华宫。
莲华宫中高高燃起了长檠灯,橘色的光线打在殿内,透着丝丝暖意。已是深秋季节,大殿之内早已换上了厚重的落地百花穿蝶锦帘,便更显温馨了。这一切,恐怕是自惠儿走后,我心头少有的温馨了。
每远远望见三哥,我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欣喜若狂,遇到他,我不知何言以对,便只能选择逃避,从此两不相关,落得心中干净,免去无数忧愁。
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回首曾经,才能不必暗自神伤。这宫中于我,早已是一片伤心地,我只能期盼着有一天,戎辰带我离开,从此海角天涯。
戎辰见我沉思着,便静静地坐在我身旁,拥我在他的怀中。
我略抬起头仰望着那如夜漆黑的双眸,心中顿时爽朗些许,又轻叹一声道:“为何三哥会变到如此地步。”
戎辰轻轻拂过我的头,温柔的说道:“这些烦恼忧愁都不重要,从今以后,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好生保护你。”说罢,他深情地吻过我的额头。
而我心中始终有个阴影,那便是他深情的目光,偶尔也会对景柔姐姐闪过。没有景柔姐姐的时候,我许是他的唯一,而一旦景柔姐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的眸光便不再坚定了。
这时,伍桐疾步跑进来,她向我微一施礼,便对戎辰道:“大公子,景妃娘娘被皇后责难,就在御花园的小亭中,请您过去。”说罢,她眸中闪过丝丝异样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