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火烧云鲜艳壮烈地像是燎原的大火,一点一点地晕染着本应是蔚蓝的天空,鲜艳的色彩仿佛是流不尽的血液般,一点一滴无言地诉说着悲壮。
红色映照着一座宏伟壮阔的山庄,那是一座,建在悬崖边上的度假山庄。从山庄的后院一直走,便可以走到悬崖边上,山庄的主人最喜欢的,便是坐在山庄的后院看那美丽的落日。
那样的落日,的确是美丽到让人无法不心生赞叹。
悬崖的风‘呼呼’地刮着,像是垂死的人不甘心地发出的呼喊。离山庄有一段距离的边崖上,孤零零地蜷缩着一名白衣女子,紧紧缩成了一团,埋在膝上的面容上只有茫茫然一片。
单薄的身子掩在浓浓的暮色中,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就像那随时有可能随风而去的一缕白烟,虚幻而不真实。
忽然间,她抬起头,茫然的双眸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般,不住地逡巡着,半响,又像是忆起了什么般,顿住了,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望向那后院虚掩着的门上。
迷惘的幽眸映照着哪火红火红的色彩,有什么渐渐地散去了,也有什么渐渐地沉淀了,深深地沉淀了,宛如万州行过、渐渐平静的一波秋水。因为流过了沧海、流过了桑田,流过了广寒料峭,流过了千山万水,所以,便再也兴不了风、起不了浪了……。
强求的爱情终究是会消逝的,不爱便是不爱,并不是她委曲求全便可以改变的,只是可笑她直到今时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
丝丝伤痛划过眸底,她却淡淡地笑了,幽眸缓缓一瞬,望向崖底,白雾缠绕的崖底,映衬着那双幽深似海的水眸,犹如隔着薄雾的重重远山,离得远了,便看不真切了。
她回头,望着那虚掩着的门扉,从那不小的门缝中隐约可以看见,那美丽的女子正柔顺地依偎在清雅俊秀的男子怀里,偶尔低声说着什么,惹得那清雅俊秀的男子微微地笑了下。一眼看过去,俨然便是一对璧人。
她近乎愣怔地看着那里,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不眨眼地望着,幽眸的最深处染上了淡淡的羡慕,埋得很深很深。
——原来,还是会觉得痛的……
——原来,还是会羡慕她的……
她垂眸,淡淡地苦笑。
爱情在一次次的无望中失望,最终,便在这一次次的失望中走向绝望。可是即使是绝望了,为何还是放不下他呢?
——或许,这一颗心,只有等到再也不会跳动了,才能够放下对他的执念吧?七岁那年,他满脸厌恶地说道:“丑八怪,不要叫我源哥哥,走开!”
十岁那年,他看着被人推倒在地的她,幸灾乐祸地说:“活该!”
十七岁那年,新婚之夜,他满脸惊怒地说:“为何会是你?”
得知怀孕的那刻,他没有喜悦,只是冷冷问她:“确定真的是本王的?”
一颗心可以有多大?早已经被那一句句的话语给刻满了伤痕,丝丝入肉,深深入骨,鲜血淋漓,再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
愈深地认识到他爱的人不是她,那种痛便愈深地刻在了骨上、镶入了肉里,伴随着呼吸,永不停止。
心脏忽然间仿佛被人紧紧掐住了,她猛地捂住心口,深深地呼吸,像是离了水落在岸上的鱼儿,在垂死挣扎。
大夫说,王妃您的心脏原本就不太好,若是能够好好休养的话,十多二十年内都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王妃您的身子破损太过严重了,如今一两年都不知道能否撑得过去。
熟悉的揪痛感,熟悉的窒息感,她捂紧了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可是惨白着的唇,却浮现了一抹极淡的笑容。
——也好,这样,也好。
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就连这惨败的身子,也终究成了她的负担,所以,都结束吧!结束了,便不会这么痛了。
这样想着,恍惚间看见她的母亲带着一抹慈爱的笑,正在向她缓缓地走来,她安心地笑了,朝她的母亲伸出手去……
——娘,带心儿走吧……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着一步一步朝她眼中的母亲走去,恍惚间,她好像听见那道总是让她的心口难受不已的声音。
她茫然回首,看见那名清雅俊秀的男子身形慌张地朝她奔来,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道:“他为何会这么慌张啊?”
“沐心——”
“我消失了,他不是应该很开心么?这样,就没有人阻碍到他跟他爱的人了。”这样想着,身后又传来了母亲温柔的呼喊声,她回过头,看了看满脸慈爱的母亲,又转回去看了看那正慌张着奔来的男子。
她的眼里渐渐地多了一丝迷惘,就好像看见当初的自己是如何苦苦挣扎却始终无法得到救赎般。
半响,她忽然笑了。
她已经不想再痛了,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只有跟母亲在一起,她才不会痛,母亲会温柔地抚模着她的脑袋,轻声哄她入睡,所以,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要母亲……
缓缓地,她跨前一步,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叫声她都仿佛听不见般,眼里只看得间母亲那充满了慈爱的目光。
极轻、极淡的一抹笑,缓缓地浮现在她的唇角,绝美的容颜,决绝的神情,温柔到绝望的幽眸。
坚定的,最后一步!
白色的身影,仿佛折翼的白蝶,翩跹而下……
“心儿——”
那一声绝望的叫喊,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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