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轻轻的闭了闭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陶小七的伤口上,穿过被剑刺穿的衣衫,通过鲜血涌动的伤口渗进了**。
血液不再流淌,很快的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莫轻寒一直拥抱着陶小七,虽然可以将她横放在地上,但是他没有,就那么静静的拥着怀中的陶小七,看着胸口的鲜血不断的流出又凝固,仿佛完成了一段艰难的旅程。
程凡将空了的瓷瓶收回到怀中,“好了,让她回去静养,按时上药即可。”
“嗯。”莫轻寒低声应了一下,出其不意的将怀中的陶小七推给了程凡,转身向山下走去。
“王爷——”程凡揽着怀中的人无奈的叫了一声,浅浅的摇摇头,俊美的脸上挂满了黑线,怎么最后还是自己负责啊。
望望已经离开好远的莫轻寒,程凡只得将陶小七抱起,迅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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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姐姐。”看到被程凡带回望月阁的陶小七,小末惊骇着叫了起来,眼圈已经湿润。
“王妃就交给你俩照顾,若有闪失,唯你们试问!”莫轻寒站在床前,扫了眼依旧昏迷的陶小七,对小末与香儿道。
“寒哥哥。”苏敏如匆匆赶来,有些焦虑又有些担心的问,“听说王妃遇刺,她现在怎样了?”
小末悄悄的望了眼苏敏如,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很不喜欢,明明私下里是很讨厌自己的样子,可是在大家面前,又好像是那么的温柔体贴。虽然刚来王府没几天,王妃姐姐也没多说过什么,可是香儿还是偷偷的告诉自己一些事,知道这个郡主是很讨厌王妃姐姐的,现在表现的这么关心,如此虚伪,真是让人讨厌极了。
“程凡已经给她的伤口用了药,休息些日子就好了。”莫轻寒淡淡的道,善于伪装的自己表现的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他自己清楚,从那一剑刺向陶小七之后,他的心跳就从没像往日那般正常。
“哦。”苏敏如仿佛松了口气,可是心中早已恨的咬牙,这个陶小七还真是命大,听说太子这次用了很强大的独门秘器,杀死了好多跟从的侍卫,可陶小七还是活着回到了王府,她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王爷。”张明轻轻的站在了门口,低低的唤了一声,有些泛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在强忍着身上的伤痛。
莫轻寒回望了他一眼,那是警告的眼神。张明明白,王爷是让他还有活着回来的那几个人不要多话。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当时的陶小七究竟有没有受剑伤。
作为寒王最忠心可靠的侍卫,保守秘密是一定要做到的。
“什么事?”莫轻寒走出了屋子,来到张明身边,能让张明忍着伤痛亲自来见自己,一定是发生了特别的事。
“回王爷,宗律府地牢的东西已被太子转移。”张明低声道。
“什么时候?”莫轻寒微蹙眉角,自己刚设下毁掉宗律府地牢的计划,太子那边就将那些东西转移,还真是巧啊。
“昨天夜里。”张明回道,“今早去地牢附近查看的侍卫发现异样之后,很轻松的便潜入地牢,果真没有任何打造器具的痕迹。”
“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他们。”莫轻寒冷冷轻笑,没有任何恼怒,只有玩味的痕迹,“没想到这次太子的反应这么快,本王以为他对地牢还很有信心呢。”
“王爷,这次我们疏忽了,应该严密监视地牢的。”张明道。
“本王不想严密监视,就是不想让他们有所防范,可以放心的在地牢里做事,好让本王来个突然袭击,不想这次是本王错了,太子的那些人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莫轻寒面露赞赏之意,自己决定突然对地牢下手,只给含香楼的人做好了布置,没想到这是含香楼的第一次没有付之行动的计划,太子的动作第一次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为什么偏偏这次太子小胜了?莫轻寒眯起了眼,望着高爽的天空,如今太子与以前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有了樊辉,那个神秘的人物。他究竟什么来历?突然之间,莫轻寒觉得太子比逍遥侯还要危险。逍遥侯毕竟是青辕王朝的皇族,而太子代表的是他背后的那些心怀不轨的各色人物,代表的是青辕王朝的覆灭,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苏敏如静静的看着莫轻寒与张明的举动,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内心还是相当的慌乱,她感觉到他们谈论的事一定与太子有关,那么会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寒哥哥,只要你丢掉陶小七,我一定还是你乖乖的敏如。
“水,水——”陶小七颤动着双唇发出细微的声音。
小末灵敏的听出了她的意思,马上给她端去一杯水。
香儿将刚刚苏醒的陶小七扶起,支撑着枕头靠着坐下。
“咝——”胸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陶小七拧着眉,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地方,血染的衣衫还未来得及换,醒目的红色触目惊心。
“王妃姐姐,你小心些。”小末把舀着水的小勺递到了陶小七的嘴前。
陶小七咽了口水,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自己的伤口,昏迷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好像自己的胸口被什么打到了,然后人就飞了出去,头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好像就被谁给带走了。记忆中似乎没有流血的内容。
见陶小七满月复疑惑的怔在那里,莫轻寒微微一笑朝她走去,“爱妃醒了。”
“唔——好疼!”伤口疼痛的发作让陶小七再次拧起眉。
莫轻寒知道陶小七本身就已经受了重伤,幸好那个黑衣人及时的给她灌输了真气,减轻了伤痛,但是他那一剑刺的可不轻,虽然有程凡的良药,还是会觉得疼痛。
陶小七抬头望了眼立于床前的莫轻寒,高高的挺拔的身姿,弯翘的唇角,淡漠的眸子,只是一个平静的旁观者。
“我受伤了。”陶小七自嘲的笑了笑,难道不可笑吗?自己竟然不记得自己受伤的事。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