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父皇,他的毒会解的,只要父皇不死,你就可以活下去。”莫轻寒静静的道。
“呵呵,解?靠程凡吗?”莫轻炎冷笑,“若是能解,他怎么还会是这个样子?”
莫轻炎瞧着皇上弱不禁风的病弱模样,“看样子他就像风中残烛,即使现在有了解毒的法子也晚了。何况,这是苗疆最厉害的蛊毒,掌握这种毒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没有人会知道这种毒的秘密。”莫轻炎想到,那一日自己将那个苗疆的人的死尸亲手抛向落日河,也就是那一次碰到了樊辉,一个游历在民间的奇人。他见识到樊辉制作出来的兵器的威力,可惜是用不上了。
莫轻寒的眸光闪了闪,这个太子对父皇真的不是一般的阴狠,竟然绝了父皇唯一的活路!
感受到莫轻寒的戾气,莫轻炎得意的笑道,“你以为自己很精明吗?你以为自己的布局是万无一失的吗?”莫轻炎有种想要一吐为快的**,很想将自己知道全部倒出来,好像那样死也死的痛快,而且,自己要举报的人是莫轻寒最在意的女子,很想看到他听了自己的话后的样子。
苏敏如一个激灵,已经意识到太子的目的,同时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郡主不要怕。”
当苏敏如四下张望,寻找发声之处时,龙榻边的太子突然不说话了,身子僵硬的倒下,掐着皇上的手不甘心的松开,眼睛瞪的很大。一切是那么突然,突然到不明白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空着的手浅浅的向前伸着,想要抓住一点东西,可是什么也抓不到,硬生生的倒下了。
莫轻寒疾步上前,只见一柄长剑穿透了太子的背,剑尖从月复部露出,血染红了炫紫的锦袍。
在任何人眼中,太子是由于过于激动,失足摔倒,正好倒在了吴雄自杀后,正巧斜立在他身侧的剑上,被剑刺穿而亡,一切都是巧合。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只有死去的莫轻炎知道自己是突然受到一股力的冲击,让自己把持不住的后跌,巧合的被杀死了。
苏敏如清楚太子的死不是意外,可是她四面寻找,并没有发现什么,连莫轻寒都不会发现的东西,这个人一定很神秘。
“郡主可以安心了。”一道声音从耳边飘过,并未有任何可疑的人影。
苏敏如想要追问为何不见陶小七,她不是也来了昭和殿,可是不知该去问谁。
“王爷,不好了,皇后被太傅绑架了!”昭和殿外,一个太监慌张的跑了进来。
莫轻寒疾步冲出昭和殿,便见林一轩一手驾着皇后,一手将匕首抵在皇后脖间朝自己走来。
“林一轩,你也想死的快些吗?”莫轻寒冷冷的道。
“呵呵,栽在寒王手上,我肯定活不成,不过拉上皇后去陪葬,感觉还不错。”林一轩没了往日的老谋深算的神情,反而有点临危不惧玉石俱焚的姿态。
听说太子带人去了昭和殿,他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皇上的手印会那么容易的得到吗?结果无非是让自己死得更早。
“你不是栽在本王手中,而是栽在自己手里,只怪你选错了人。”莫轻寒不屑的道。这个太傅原想控制住太子从而得到天下,可惜这个太子太不听话了,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经常闯祸,这一次的祸闯的是太大了,无法收拾了。
“是,是我看走了眼。”林一轩有些丧气的道,“是我高估了自己,以为完全可以控制住那个蠢货,没想到错了,这个蠢货根本就是朽木不可雕。”自从太子闯进昭和殿,林一轩就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自从决定控制太子,林一轩也从没给自己想过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一轩,你为了当年的事,值得如此吗?”匕首就在脖前,可是皇后并无半点惊慌,轻声说道。
林一轩的手一颤,一轩?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叫声了。神情有些恍惚。
觉察到林一轩的异样,皇后叹了口气,“不过是因为耿耿于怀,却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何必?我的心中是真的从未有过你,我爱的一直都是皇上,并非他的皇位。我倒希望他不是皇上,是我一个人的丈夫。”
已经快死了,这个女人还是这样说,并不肯说些自己愿意听的,哪怕是为了活命讨好自己。难道她是真的爱着皇上,面对着死也不肯说谎?
林一轩侧视着身边的女人,很平静,很美丽,即使岁月流逝,他还能找到当年的那份俏丽,就那么轻轻的一瞥,就吸引住了自己,再也无法离开。入朝为官,身居太傅,为的是能够看到她,策动太子,为的就是夺得莫家的江山,以报夺爱之仇。
可是,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真的一文不值,哪怕面对着死,也不愿意讨好一下。
当知道自己躲不过这场祸事时,林一轩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与心爱的女子一起生,便是与她一起死,所以他闯进了皇后的寝宫,挟持了她,把她带到了莫轻寒的面前,要让自己的情敌的儿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他的母亲同归于尽。
能与她一起死也是幸福的吧?
可是,突然林一轩没有了杀人的**,一下之间,觉得一切都淡了,原以为是因为权力,这个女子才不选择自己,宁可在深宫里过着与妃嫔们你争我斗的危险的日子,一步步登上了后位,没想到她是真的爱着皇上,即使争斗也是为了能呆在他的身边。面对危险,也不肯说一句背叛的话。
皇后的话很轻,外人听不到,但是内力深厚的莫轻寒一字不漏的听的很清楚。情,真的可以将人变的疯狂,以至于万劫不复么?
从林一轩渐渐平静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很爱自己的母后的,否则不会突然之间如此平静,那是属于突然解月兑的安宁,是因为听到了母后最真实的声音,明白了自己是无谓的执着,根本就不值得去争,因为那颗心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从来也不会属于。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