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要做凌霄飞车啊--
哐--
嘭!
沉重木门被粗暴的一个踢开踢死,爷就被莫子谦桀悍的掳进了一貌似他寝室的屋子。凌空将紫袍一挥,于三个壁角上的紫色琉璃盏于瞬间跳动起了烛火,氤氲着朦胧晕黄的烛火让爷看清了这个单身男人的寝室。
奢华却不庸俗,华丽而不失高雅,雅致中透露着大气,屋里陈设整洁却不乏随意,看起来赏心悦目,独具一格。单从卧室来看,不难看出屋里的主人是个极有品位的人。
未等爷从他的房间布局里判断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就强势的打横抱着不住扭打咋呼的爷,满目阴沉,阔步走向雕花梨木屏风后的一典雅气派的单人床榻……
抓起跳下床榻欲逃的我,莫子谦强行将我按在床榻上,随即倾下颀长挺拔身躯。看着他似乎动真格的,我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双手用力掐上了他的脖子,瞳眸怒睁:“莫子谦你作死吗你!”
阴着脸将我的双手蛮横制住,扯下我额上红色束带牢牢的将我的双手捆绑于床棱,逼得我双手动弹不得。白皙纤长的手骤然一挥,用汉白玉雕螭虎镶金丝细钩挽起的暗红色纱缦随即悠缓的弥漫开来,在室内微动的气流中,一波一波荡漾着层层暧昧而迷离的涟漪,朦胧缱绻,给床榻的两人铺撒了淡淡的氤氲红色。
轻而易举的压住我乱踢的双腿,莫子谦噙着令我遍体生寒的诡异笑容,头微仰拉开白色细带,松开他外罩的狐皮大裘。
朝榻外随手一扔,狐皮大裘拂过暗红纱缦于半空划上一道优美的雪色弧线,稳当的搭上了床榻前几步远处的梨木屏风。
望进我惶恐的眸子,莫子谦佻巧的勾起我玲珑小巧的下巴,放诞的笑着:“这次是你惹我的,真的是怨不得别人。”
我惹你?靠!我哪里招惹过你!
鼠目一瞪,我不忿的反驳:“靠!冤枉人也不带这样的!谁惹你了!你扪心自问,今晚上爷可曾说过什么?爷至多也就羡慕的说说你们兄妹感情好而已,多纯洁的一句话,你偏得往歪处想,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将不该说的什么什么都给倒出来了!爷一没逼,二没恐吓的,虽然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是爷的不对,但是你也不能将错误都加诸在爷的身上,是不是?至始至终,你们的秘密可都是你自个抖出来的,关爷什么……什么……啊,你,你月兑衣服干什么!”
纤长的指尖解开腰间的滚金边嵌七彩琉璃宝石的腰带,慵懒的扯掉紫色外袍,莫子谦噙着冷笑,盯着我,嘴角上翘的愈发令我身后寒毛倒立。
脑中立刻发起了危险信号!
飞快扭头看向门外的方向,我心急如焚:“暗影!暗影!”
嗤笑声从上方传来。
挑着我的下巴强行将我的头扳正,莫子谦阴笑着冲我摇头:“小鼠崽,不要以为全天下就你家有暗影。”
一句话令我即刻寒了脸。
略带薄茧的指月复用力向上一挑,我被迫抬高了下巴。
透过纱缦的晕黄烛光给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诱人绯色。
莫子谦俊眸微眯,紧盯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那段白净细女敕弧度优雅的颈项,眸底渐渐蒙上一层深墨色……
滚烫的热气愈来愈近,短促的呼吸入耳愈发的清晰,盯着面前愈发放大的迷离俊颜,我眼眸微缩,眸色隐忍,床棱上被捆缚的双手节节蜷缩,潜藏的力量悄然流动,在即将握成拳头的那刹,指骨处幽幽发出了淡蓝色的凌光……
不!不可以!
急急的咬下舌尖,尖锐的痛楚霎时顺着经脉传遍全身,同时亦将波动的情绪压抑了下去。蜷缩的双手机械的节节松开,微蓝减淡,渐渐隐没指骨,随之消失殆尽。
头一侧,滚烫唇畔擦着颊边而过,躲过了莫子谦的索吻。
神色骤然一冷,莫子谦眸微眯,敛去眸里乍然闪现的厉光,以唇摩挲,在我的节节躲闪中不依不饶的顺着我的脸颊一路游移,任我如何奋力闪躲,仍旧抵不过他的步步紧逼。不消多时,一灼烫的柔软就霸道的触到了我的唇畔。
忍无可忍,我失控怒叱:“莫子谦!”
动作微滞,莫子谦抬起**微染的双眸,声音喑哑:“怒了?又不是没做过,你恼什么?难道我莫子谦还比不过墨竹阁的那些低贱货色?”
舌尖的血腥充斥着口腔,稍稍令我找回了些理智。
平复着呼吸,我抬眸微掀,在望进莫子谦眸子深处的那刹心幽微一震。
凝眸处,那隐在浮华下的暮寒清冷如掌心里的落雪,薄凉淡寒,沁凉心脾,恍若让我见到了另一抹遗世独立的清寒。
莫子谦,能将你于醉中错认,看来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要让我瞧不起你。”望着他湛黑瞳眸,我淡漠开口。
墨色瞳眸一颤,莫子谦翰墨的瞳里芒光骤然闪逝。微微撑起身子,他犀利的目光紧紧将我攫住,沉声道:“什么意思?”
轻呼一口浊气,恬然的转头看着缱绻交缠的纱缦,我轻笑,思绪一时竟飘荡未知的远方……
半晌,朱唇方启,声音缥缈的恍若游荡在云间的轻风飞絮--
“奴如飞絮,郎如流水,相沾便肯相随。微月户庭,残灯帘幕,匆匆共惜佳期。才话暂分携。早抱人娇咽,双泪红垂。画舸难停,翠帏轻别两依依。
别来怎表相思。有分香帕子,合数松儿。红粉脆痕,青笺女敕约,丁宁莫遣人知。成病也因谁。更自言秋杪,亲去无疑。但恐生时注著,合有分于飞。”
幽幽念完最后一句,我收回纷至沓来的无厘头纷乱思绪,扭头看着脸色骤然大变的莫子谦,心情霎时一阵大好。
歪着头,我笑的好不戏谑:“不知莫大公子对这一阙词可曾熟稔?”
见莫子谦沉着脸盯着我不语,我收敛了笑意,冷眼看着他,齿冷不已:“当初没有勇气留住佳人的懦夫,你如今此举是为甚?弥补遗憾?抑或想在我的身上找安慰?真是可笑!莫子谦,别说我和惜莲堂姐只有三分相像,即便是一模一样,正所谓除曾经沧海难为水,却巫山不是云!我终究不是她!机会来的时候你不把握,待到错过姻缘才悔不当初,妄想着以荒唐的方式来填补缺憾,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俊眸里燃上了无名怒火,狂暴的摇晃着我的双肩,莫子谦愤怒低吼:“我从未有过这般荒唐的想法!”
冷嗤一声,我笑的极为轻蔑:“你敢说你见我第一眼时脑中闪现不是惜莲堂姐的丽颜?”
莫子谦语噎,不发一言,只是脸色愈发阴郁,抓着我双肩的手也愈发的用力。
冷笑更甚:“玩男人?情事不分男女?统统是狗屁!莫子谦,承认吧,你忘不了我惜莲堂姐!你后悔了,后悔将我惜莲堂姐拱手让人……”
“你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你这个懦夫,懦夫!惜莲堂姐对你一往情深,爱你至骨入髓,只恨不得掏心挖肺的待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卿消得人憔悴!为了你,她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放下女儿家的矜持公然与我爹对抗,与申家反目,乃至抗旨与皇权对峙!为了你,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和亲异国孤身异乡的悲凉下场!可反观你呢?你呢!知道我为什么会称你为莫小王八吗?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一只只会懦弱胆怯的躲在龟壳里的龟孙子!”
“住口!住口!”莫子谦神色狂乱:“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我惜莲堂姐在和亲前日让你带她走,可是你拒绝了!毫无犹豫的拒绝了!你懦夫!”
“我不是!”
“你是!你不仅是,而且还狼心狗肺!堂姐在异国他乡受罪,红颜憔悴双泪红垂,你却左拥右抱,没心没肺的夜夜卧醉桃花间……啊,放开!好疼!”
纤长有力的手指挟带着狂悍的力量,掐进我的双肩就犹如狼的牙齿插入羊的身体。在我的痛呼声中,莫子谦发疯似地咆哮:“不是我不带走她!是她不肯跟我走!是她不跟我走!是她!”
我讶异一怔:“她怎会?”
“她要去和亲!她要做妃子,做皇后!她不要低人一等,她要做一国之母,要做尊贵无比的女人!而我配不上她,她说我配不上她啊!!”痛苦的扭曲了一张俊颜,仿若当年场景重现,莫子谦神情狂乱而又纠结悲痛,令人无法怀疑他所言的真实性。
心房渐渐沉了下来。
九年前的那幕再次于脑海回放--
“大伯,莲儿无能,没能劝的动莫子谦私奔……”
“怎么可能!他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吗?这节骨眼上岂会无动于衷?”
“诛九族的大罪始终是让他有些顾忌……”
冷着脸沉吟半晌,老申头重重捶着檀木桌,扼腕长叹:“功亏一篑!努力了这么久,就差一步,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将莫家给连根拔起了!又让他们给逃过了一劫!不甘啊,老夫实在是不甘……”
虽然那时因为年龄原因老申头尚未让我接触政治触角,但我亦隐隐知道,申惜莲是申家的一枚棋子,一枚用来将莫家一网打尽的有力棋子。
如今的莫家渐渐的安静了,隐去了锋芒,磨平了菱角,与申家也几乎没什么尖锐的矛盾可言。可九年前的莫家却是与申家势同水火,两不相容,而莫家人更是猖狂的令申家发指。当然,这猖狂是对于申家来说的。朝堂上陷害,污蔑,进谗言,使得申家疲于应付这暂且不说,在私下里莫家更是猖獗的无以复加这也暂且不提,最令申家人深痛恶绝的,却是莫家几乎未曾间断过的卑鄙行径--暗杀!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申家同党因暗杀而死的不计其数,申家人莫名失踪或死亡的也不在少数。就连我七岁那年的惨遭暗算,不用说,其幕后主使是谁,大家更是心照不宣了!
莫家当时之所以敢这么猖獗,是有一定原因的。其一,当时,驻扎在函岭一带的十万大军,正是莫康严的侄儿莫子涵所带领。兵权在握,自然是有了猖狂的底气。其二,江湖上的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冷煞宫与莫家有着不浅的渊源。据说,冷煞宫的第一代宫主曾与莫康严的祖上拜过把子,所以只要有需要,冷煞宫可以随时为莫家效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莫家出了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伴于君王侧成为了当时集聚宠爱于一身的雅妃……
可以说,当时莫家的气焰丝毫不逊于申家,这也是申家急欲将莫家铲除的原因。
思量许久,申家终于想出了一招千古以来百试不爽的一计--美人计
申家有两个出尘人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说的是申家老三的女儿申惜莲。
气盖冰霜劲有余,江边见此列仙癯。这说的是申家的老幺申墨竹。
可在我眼里,申家只有一位真正月兑俗的如仙人物。
飘逸出尘,淡雅月兑俗是不假,但以我两世为人的这双眸子,对于三叔家的女儿申惜莲,若是让我给予评论,我只能说,这个堂姐清高的太过虚浮,不入骨子的清高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故作清高。
申家选中了她做美人计的主角,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不负众望,申惜莲将一个痴情女演绎的淋漓尽致,逼真到我当时都几度怀疑她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美人计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眼见着莫子谦一步一步的掉进爱情的陷阱里,眼见着美人计就要奏效,在申家人满心期望莫家会万劫不复之时,美人计于最后一步突然卡壳,功亏一篑!
她说他怯懦,不肯迈出最后一步。
陷阱都挖好了,他不跳,申家人再怎么急也无济于事。
无形中的阴谋就这般的在无形中销声匿迹了……
可是如今,莫子谦却说是她不肯走!
两个人必定有个人在说谎,可这说谎的人究竟是谁?
盯着神智濒临崩溃的莫子谦,我眼眸狠厉一缩,寒意乍起。
莫非真如他所讲,申惜莲不肯走?
莫非真是假戏真做,棋子爱上了猎物?
敢背叛申家,申惜莲好大的胆子!
头顶一声闷哼突然传来,肩上的压力骤然消失,身上直直压来了一具沉重的躯体。
抬眼一瞧,不算意外的看见床边立着的黑色影子。
眸里厉色消散,烈焰迅速取而代之:“靠!你还知道出来啊!爷还以为你死在那个旮旯地里等着尸变成僵尸呢!”
僵尸脸不动,上前一步将我从床上解救下来,而后冷冷的看着床上被他打昏过去的莫子谦,伸手一指:“他怎么办?”
龇牙咧嘴的揉着刚刚快被莫子谦这厮抓断的肩膀,我轻嗤:“还能怎办?难不成大卸八块不成?”
“可他冒犯了主子。”
一个暴栗狠狠的敲上了这厮的脑袋瓜:“靠!你也知道他冒犯爷?什么都懂,拉屎却往床里边跑!早去干什么了!”
僵尸脸隐隐有龟裂的痕迹:“老主上吩咐,不到最后一刻,不得暴露……”
“靠!老主上,老主上!什么都听你老主上的!他让你吃屎难不成你就得欢畅的吃不成!靠!简直……呃?人呢?靠!竟然偷跑了!爷还没说完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跺跺脚,咬牙切齿的盯着子墨这厮转瞬消散的方向,满月复怒火。
世人都知道申家小鼠有绝杀殿十八暗卫,却不曾知晓,其实爷的暗卫共有十九名。而第十九名,就是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申家小厮,子熏。
扭过头看向床上紧闭着双目的莫子谦,一抹厉色在眸底划过一道弧线。
冷煞宫早已于五年前被绝杀殿彻底剿灭,连带着冷煞宫宫主在内的共三百五十六名杀手全数葬身火海,化为灰烬,堆成一抔黄土!而今,莫子谦他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暗影,竟可以将我十八暗影拖住将近一个时辰!本以为莫家在莫子涵战死,冷煞宫灭绝,雅妃失宠后便成不了大气候,自此没落,却不曾想极有起死回生的可能!莫家,的确不容小觑!
莫子谦,我着实低估了你……
我所不知的是,在我扬袍转身而去的那刹,一双深邃的眸子乍然睁开,复杂的盯着我渐远的红色身影,神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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