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阿奴扯扯身上繁重的衣服,不悦的戴上白色蝴蝶面具,阿奴喜欢这个面具是因为它不像一般蝴蝶那样华丽,但却不失高贵,跟榕城乞福节时所戴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本来带着面具已经够显眼了,如果再带着非常华丽的面具,那就是显眼乘两倍了。
晔府距离皇宫有段距离,大概需要一炷香的时间,阿奴在华丽的马车上百般无聊,坐在懿的身侧玩着他的秀发,此刻的懿戴着他平时最喜欢的白色月牙面具,除了额头前稍短的刘海,其他全部束起垂放于脑后,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桀骜不驯。
懿知道阿奴最耐不住无所事事的时间,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早晨知道要进宫时,特意抽空去买的豆沙糕给她。
阿奴心头一喜,将懿抱了一下,接过豆沙糕就欢快的吃了起来。一旁的赫连晔捶胸顿足,心里暗自懊恼怎么就忘了阿奴最耐不住等待的时间,又是气愤的认为一个好机会就这样让懿又夺了过去,如果他能准备充分一点,阿奴一定对自己印象大有改观。
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管赫连晔幻想再多也改变不了,他只有仰天长叹的份。
阿奴一口一口的咬着豆沙糕,马车内顿时充斥着香味,阿奴看赫连晔正紧皱眉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疑惑的将头歪向一侧,她做了什么事吗?应该没有吧?想她一介良民,怎么可能会做出惹二皇子的事……虽然已经做的不少了。但她记得最近赫连晔对自己很好,不可能惹到他啦!
难道是看上自己的豆沙糕了?!!阿奴做保护状将豆沙糕往自己怀中靠,生怕他打它们的注意。想来想去,阿奴决定不管了,就算他真的想吃,她也不会施舍他的!
阿奴转过头问懿:“赫连国景帝是个怎么样的人?”
“严肃。”
“……”一如既往简洁的回答,阿奴抚了抚额,就给自己一个词,她怎么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样?
“阿奴,他是我父皇,这种问题你不是应该问我吗?”赫连晔开口道,说出的话中带着一丝愤愤不平。他发现,阿奴真的和懿亲密过度了,不管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人总是他。如此,对他来说,懿也是最大的情敌,因为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随时带在阿奴的身边,陪伴她左右。
“噢!对哦!”阿奴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赫连晔,仿佛刚刚想起他是赫连景的子嗣似的。“赫连晔,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
赫连晔看着阿奴刚刚被一语道醒的表情,握紧双拳,恨不得砸在她的脸上,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看起来简直就是可有可无!他平下心来,看到懿微眯双眼望向自己,从怀中掏出折扇,不轻不重的慢慢摇了起来,笑着说:“父皇虽然像懿说的那样有点严肃,但在政事上治理有道,否则,赫连国也不会一直长荣未衰了。”
阿奴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还有。”赫连晔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在阿奴头上轻轻敲了两下,仿若略带不悦的说道:“我是你大哥,别连名带姓的叫。”
阿奴模模头,笑得满脸无害,丝毫不感到生气,回说:“都叫习惯了嘛!你不也是阿奴阿奴的叫我名字。”
赫连晔语塞,确实,他也习惯直接叫阿奴名字了,突然要他转过来叫她三妹,他反而觉得奇怪。而且,能直接叫阿奴名字的人不多,即使三妹这个称呼是他和千四才有的,但直接叫她的名字让他觉得与她更贴近,叫三妹反而觉得自己是兄长多一些。
赫连晔越想越乐,也就不再纠结称呼的问题,和阿奴闲聊了起来。一旁的懿只是默不作声的一直看着窗外,好似对他们聊的话题漠不关心。
一炷香时间过去,马车驶入皇宫内不远后,赫连晔三人便下了马车,吩咐好车夫去停好马车等候,赫连晔带着他们往大殿走去。
且不说小时候就身居皇宫的赫连晔,以及状似无所谓的懿,阿奴心里已经叫苦连天,她最恨皇宫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它太大!从下了马车到这大殿门前,他们足足走了半柱香时间!赫连晔看到她已经鼓起的双颊,笑着安慰道:“你还不习惯,走这么久是累了一点,忍耐一下,面圣完回去的路上我带你去鸳鸯楼。”
阿奴听见有补偿,顿时笑开花来,整理一上的衣饰后,点点头向赫连晔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赫连晔见她恢复精神,知道自己用的方法管用了,走上台阶,站在门口的常公公看到他的到来,连忙行礼,笑着说:“老奴参见二皇子殿下,皇上已经恭候多时了,请等老奴进去禀报一声。”
“有劳常公公了。”赫连晔话一落,常公公就进入殿内,不一会儿,殿内的宫女太监都纷纷走了出来,给赫连晔请了安后又纷纷离去,这才看见常公公走出,对赫连晔三人做了个请入的姿势。
赫连晔点点头,带着阿奴和懿就踏入大殿,身后的常公公随即将殿门掩上,众人不以为意,走上前去,看见坐在龙椅上的赫连景和一旁的赫连雅后,纷纷行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民女唐阿奴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懿叩见陛下。”
话音一落,阿奴就低下头做了个瘪嘴的动作,她分明听到懿只说了几个字,早知道她也学他了,还给那个横行霸道的螃蟹公主行礼,真是气死人了!
想归想,阿奴还不会这么白目的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只怕还没面完圣,自己就被拖出去砍头了。她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赫连景,也许是因为他此刻正皱眉的关系,看起来确实如懿所说,有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