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直连连点头,他转身欲退下,忽地回头问道:“娘娘不想知道这内侍背后之人是谁吗?要不奴婢去查一查?”
聂无双依在了美人榻上,恹恹摇了摇头:“不了,知道又能如何?总之,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杨直无言退下,殿中又恢复安静。聂无双看着窗外的明媚的夏日景色,幽幽叹了一口气。窗外,知了在卖力地叫着“知了——知了——”她失神一笑,在后宫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徒增心烦而已。反正她早已掩了双目双耳,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要害她,她便除去谁!……肋
……
“永熙宫”。
殿中铜鼎中香烟缭绕,高太后身着重紫色祥云凤服,眉头紧皱在殿中来回走动。不一会,宫女领着云乐公主进殿中来。
“母后。”云乐冷冷淡淡施礼请安。高太后看着如今已经是妇人打扮的云乐,眼中渐渐缓和:“免礼。最近几日驸马对你可好?”
云乐在一旁坐了下来,依然冷淡地回答:“很好。”
高太后见她并不热络,眉头皱了皱,坐在她的身边,温和问道:“哀家就知道薛驸马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对你不错的。”
云乐嘴角撇了撇,似笑非笑:“儿臣还未谢谢母后为儿臣找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高太后一时间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以为她真的感激自己,遂舒心笑道:“薛璧的家世、人品还有样貌哪一样都是世家子弟中出挑的,云乐你跟了他,以后会过得很好的。”镬
云乐冷笑一声:“恐怕母后看中的不过是平南王的家世罢了。何必说这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呢?母后以为儿臣是傻子不成?”
高太后面上一沉,想要开口训斥,但终究知道云乐心结未解,于是咽下冲口而出的话,辩解道:“但是薛璧的样貌人品哪一样配不上你?云乐你说这些话是让母后伤心啊!”
云乐闻言,猛地回头,直瞪瞪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泛起水雾来:“儿臣让母后伤心了吗?!”
她含泪讽刺道:“难道儿臣的心就没有被母后伤过吗?这一场大婚,最难过最痛苦的是我!”
她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来:“母后今天找来儿臣是想要问什么的就不必拐弯抹角了,要问便问,不问的话,若是母后没事,儿臣要回去了!”
高太后想起自己今日找她的目的,忍着了心头的火气,问道:“哀家今日是想问问,那一日皇上怎么会跟驸马一起去京郊行猎。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偶然遇上的?他们谈了什么?”
“当然是偶然遇上的,母后难道害怕薛驸马还与皇上有什么牵扯吗?母后放心他们谈的是射箭比试的事,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云乐冷冷回应,说完就要离开。
高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何时曾被这般当面驳斥,她眼看着云乐要走,怒道:“放肆!你给哀家站住!”
云乐顿住脚步,却依然背着头不愿意看自己的母亲一眼。高太后看着自己唯一亲生的女儿对自己这般冷漠,心中的愤懑在也忍不住,她走到云乐面前,怒问:“哀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跟哀家说话?!整个大应国里,所有女子都不如你尊贵!所有女子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荣华富贵还有地位,你一出生便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哀家为你选的薛璧你还觉得不如那个聂明鹄吗?”
云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怒吼:“是,他比不上他,一百个薛璧都比不上聂大哥的一根指头!”
高太后怒从心头起,手一挥狠狠给了云乐一巴掌。
云乐被打得踉跄一步,她捂着脸,眼中含泪,恨恨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不是聂大哥,所以他再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也觉得不快活!他们说得对,母后你野心勃勃,不甘退居深宫。在你的眼中,权势比女儿的幸福更加重要。母后你扪心自问,你为女儿选的平南王世子难道就仅仅因为他好吗?如果他是贩夫走卒,你恐怕连看一眼都懒得看!现在又要假惺惺问女儿过得好吗?其实你根本最在意的就是平南王有没有背着你跟皇帝哥哥联合在一起!”
她擦去眼中的泪,一字一顿地道:“母后,我恨你!”
她说完啊,转身毅然离开了“永熙宫”,这个曾经给了她十几年幸福生活日子,却又一手毁了她后半生幸福的宫殿。
高太后怔怔看着她离开,这才缓缓坐下,心口有一个地方似陡然空了一般,那么难受。
她做错了吗?她看着自己犹自疼痛的右手,不由颤抖起来。
猛地,她的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右手,冷冷地站起身来。
不,她没有错!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高家还有云乐!她没有错!没有错……
……
过了几日,到了萧凤溟与秦齐两国使节约定的射箭比赛。秦国那边派来了射箭好手,萧凤溟亦是挑选了精英中的精英,至于齐国,不论这次射箭比赛输赢,他们都没有什么损失,于是顾清鸿便随意许多,派了两名从国中带来的射箭好手,连同自己三人,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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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不好意思,白天冰出去医院看肠胃,前几天肠胃不舒服,一直胃口不好,吃饭也吃得少,医生说是慢性的反流性食道炎,开了中药,然后又趁着天气不热,去理发,晚上才回来。这一章写云乐与太后的矛盾是必须的,为以后太后的造反与失败埋下一点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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