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坐在鸾驾中看着杨直与守着宫门的侍卫们唇枪舌战,天已经过了中午,太阳**辣地照着,聂无双红唇边溢出冷笑,只是冷眼看着。
杨直泄了气,回来:“娘娘,他们还是不放行!”
聂无双冷笑一声:“皇上的御赐金牌也不行吗?”肋
“他们说皇上有口谕。”杨直回答。
“口谕?!”聂无双秀眉一挑,从鸾驾中步出,径直来到那阻扰的侍卫面前。侍卫见她亲自来了,心中顿时一虚,垂首低头:“贤妃娘娘不要为难属下,属下也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事!”
聂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曼声道:“本宫不为难你。只是问你一句,皇上的口谕是由谁传旨?”
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聂无双冷笑:“若是说不出来,那就是矫诏!这就是欺君!你说本宫说得对不对呢!”
侍卫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啊!”
聂无双冷哼一声:“既然不敢,那还不赶紧让道!你不知道本宫大哥聂将军喜事将近,本宫要出宫办事吗?”
侍卫们左右为难。聂无双明眸一扫,心中警铃顿时大作,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些侍卫脸生得很,根本不是皇上的大内护卫。
“你们是哪个营的?怎么今日是你们值守?!”聂无双眸中寒光一掠而过,厉声问道。镬
那侍卫不由一缩,几乎不敢迎上她凌厉的目光。
“属下……属下……”侍卫们纷纷低头,有的已经开始模向腰间的剑柄。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
杨直连忙上前,拉了聂无双的长袖:“娘娘,不可激怒他们!”
聂无双深吸一口气,忽地冷笑道:“既然你们说不出来,本宫也不为难你们,本宫事忙,统统给本宫让开!”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在宫门前喧哗!”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聂无双回头,果然看见高太后乘着华安撵缓缓而来,身后的侍卫们见太后前来都纷纷舒了一口气。
聂无双看着高太后由宫女扶着步出凤撵,上前拜下道:“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太后拄着龙头拐杖走到她跟前,冷笑:“原来是贤妃啊,你有什么急事非要出宫呢?”
聂无双笑道:“当然是急事,臣妾的大哥即将完婚,臣妾家中无人,自然要臣妾事事亲为,以前出出进进,皇上都有过关照的,这一次不知为何不能出宫了呢?”
高太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了警觉。聂无双说得轻易,但是她自然不会这样听听就算了,这时她才想起,聂无双还有一个深受皇上宠信的聂将军。高太后心中念头飞快转过。
忽地她上前扶起聂无双,笑着道:“哎呀,哀家竟然忘了这事,哀家还没恭喜贤妃呢。”
聂无双看着近在咫尺,笑容满面,却不达眼底的高太后,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她低了眉:“多谢太后娘娘!”
高太后看着她,精明的老眼中掠过一丝势在必得,她忽地道:“对了,贤妃不知道么?今日皇上偶感风寒,你还是别出宫了,在宫中伺候皇上好了。”
聂无双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疑不定地看着高太后。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忽然好端端提起皇上又是什么意图?
身后的杨直心思转得飞快,他连忙上前,笑道:“太后娘娘说得极是,不过贤妃娘娘这几日也是身子不适,要不让贤妃娘娘先回宫歇息一下,再另行看望皇上?”
高太后看着杨直,心中连连冷笑:好个机灵的人呐,这么快就猜测出自己的心意了,要是放聂无双回宫还能“请”得动吗?
高太后想着,呵斥道:“哀家与贤妃说话,你来插什么嘴!退下!”
她转头目光阴沉地看着聂无双:“贤妃要不要去看望看望皇上呢?哀家可是不勉强的。”
聂无双目光变幻不定,她看着高太后挑衅的目光,忽地道:“好!本宫去照顾皇上!”
高太后眼中露出几许激赏,几许怜悯,她转了头,冷冷道:“走吧!”
“娘娘!”杨直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低声急忙劝道:“不可啊!娘娘!”
高太后已经上了华安撵,她的声音从飘扬的帘后传来:“哀家送贤妃一程。”
聂无双袖中素手已捏紧,杨直再也顾不得尊卑,拉着她的手,低声苦苦相劝:“娘娘,不可上去啊,这时太后还不敢明目张胆把娘娘怎么样,万一娘娘随她去了,见了皇上的话,她就是决意要把娘娘一同囚禁了!娘娘!”
聂无双目光紧紧盯着帘后那隐约的人影,她一点一点掰开杨直的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宫去了,你好生保重自己,留待睿王殿下回来!”
她说罢,转头对杨直说道:“还不赶紧回宫把本宫炖着的那一盅鸽子汤送到皇上的甘露殿去!迟了就不好喝了!”
杨直见她去意已决,心中无奈,只能跪下,匆匆离开。
聂无双看着他走远了,这才一步步向高太后的华安撵走去。有宫女把帘子撩开,聂无双看了一眼里面端坐的高太后。
高太后向她伸出手去:“上来吧。”
她苍老的面上毫无表情,枯瘦的手犹如鸡爪一般,青筋隐隐暴出,根根手指套着长长的护甲,明晃晃的镶嵌着各色宝石,衬着她的手,绚丽又诡异。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可怕的。
聂无双嫣然一笑,伸出手握住高太后的手。两相交映,她的雪白如藕,她的黑瘦如枯木,红颜与白骨,看起来令人觉得世事无常而胆寒。
聂无双借着她的手劲上了华安撵,坐定,淡淡一笑:“臣妾谢过太后恩典。”
高太后看着她镇定自若,缩回手,一笑:“你果然很有胆识。连皇后都未上过哀家的华安撵,你还是这华安撵的第一个客人。”
聂无双只是唇边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皇后不坐,是因为皇后有凤撵。嫔妃们不坐,是因为太后娘娘一向不屑她们。至于臣妾敢坐,是因为臣妾不同她们一般胆小怯弱。太后,你说臣妾说得对不对?”
此时华安撵已经微微摇晃动了起来,高太后长吁一口气,依在了软垫上,答非所问:“你很像一个人。”
“谁?”聂无双问道。
高太后看着她,眸中隐约有怀念的神色掠过,微微惆怅:“你很像哀家年轻的时候,无惧无畏,充满野心,而且美丽,年轻……”
聂无双一声不吭,只听着她在说。
“当时哀家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才只是嫔而已。”高太后自嘲一笑:“你比哀家更厉害啊!”
聂无双忽地想起以前吴嬷嬷对她的评价,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她像高太后了,更可笑的是,其中一人竟是太后本人。
她一笑:“太后谬赞了,太后的成就是臣妾不敢比的。臣妾也不会像太后一样,权倾后宫朝野长达几十年。”
“呵呵……”高太后直起身来,看着端坐如仪的聂无双,眼眸中流露冷光:“哀家就知道你不简单,你说吧,今日你要出宫,到底是有事,还是别的什么?”
聂无双转了头,看着高太后:“那太后何不跟臣妾说说,让臣妾上了华安撵,是真的关心皇上无人照顾,还是……”
“还是想要囚禁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就在:臣妾做手中的质人呢?”最后一句,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太后。
高太后一怔,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华安撵悠悠晃晃,十分舒适,聂无双眸色未动地看着高太后的狂笑,等她笑完,这才木然地道:“果然是真的,太后娘娘走到如今这一步,真的是愚蠢透顶!”
高太后停了笑,冷冷道:“哀家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地!”
“没有人逼太后!”聂无双毫不留情地反驳她的话:“没有人能够逼太后!皇上都不能!”
“哈哈……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哀家怎么会选择这一条路?”高太后并不动怒。
“那是因为太后太过贪婪!权力握得太久,太后不愿意放下而已!”聂无双冷冷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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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