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要离开,她冲动地从被子里爬出来,依然赤足,跑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好不容易把话说了出来,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陆向北,我现在很清醒!我们谈谈!”他立在她面前,赤足的她没有了高跟鞋的支撑高度不及他肩膀,只觉得他的气息透着一层薄薄的寒气笼罩下来,透过单薄的衬衫,覆盖在她皮肤上,侵入她的毛孔,通体,冰凉起来。“如果你要谈离婚就免谈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外套掀起微微的风,拂在她脸上,让她有种窒息的憋闷。这样的结果是她意料中的,傻子才会答应和她离婚,离了婚童家这么大家业不也失去了吗?那她该怎么办?协议离婚不成,只有走法院起诉这条路,但这条路何其艰难,丢尽童家的脸不说,爸爸和他都会动用各种关系让这婚离不了的,她和他们斗,不过是鸡蛋碰石头罢了……她真的不知道爸爸怎么想的,结婚最初还对她说,如果陆向北对她不好,不要瞒着他,那时对陆向北不够信任,还特意让即将退休的岑叔叔在公司当财务总监,就是为了盯着陆向北,但这两年来,竟对陆向北十足地信任了,也不管他究竟对她怎样。当然,她不会真的对父亲说她如何如何不幸福,每一个长大的孩子都学会了假装坚强。大多数的孩子,小时候,也许因为小手擦破一块皮也会泪哒哒地跑去和爸爸妈妈诉苦,不是真的很痛,只是想享受被父母重视和宠溺的感觉,而长大了,哪怕过得再苦再难,也只会告诉父母,我很好,真的很好……虽然,她从小就没有得到父亲太多的重视,但坚强已经成为她的习惯,生活中的每一杯苦酒,她早已学会独自品尝、消化,再让它们变成暗夜里的眼泪,无声挥发……她犹自站在原地发呆,陆向北已经收拾好东西,好像准备出去,临走前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右手揽住她脖子,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如果还头痛的话再进去睡一下,光脚站在这里凉!晚上一起吃饭,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不!现在说!”她害怕等待,等他回来是一个悬心的过程,她受不了那样的煎熬,每一次风动,每一次车鸣,每一个脚步声,都是让心翻来覆去折腾的考验。他有片刻的犹豫,却终是放下了公事包,打了个电话,“喂,程总吗?在下陆向北,中午的见面可否改个时间?对,我有要紧的事!谢谢,很抱歉!”电话打完,他把她抱起,放在沙发上,把她微凉的足握在手中,他的温暖便一点一点唤醒了微微麻木的神经和缓滞的血液。“说吧!”他看着她宿醉后苍白的脸色和发青的唇,便把她双足放在自己月复部,用外套裹住了,一只手伸出去,指尖的温暖触着她冰凉的脸,“不过,说之前我想告诉你,念念,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想和你离婚,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