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我想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妹妹看待……”他想,这么久以来的冷漠,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应该是件残酷的事,所以,尽量柔和地把这件事说清楚,从十年前开始,他就没给过欧阳妍任何机会,现在更不会.
欧阳妍没听完就打断了他,“别说了,给我一点自尊!再见!我走了!”
她已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就上了车,并立刻起步如飞。
车里的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泪流满面……
得知他生病的消息,她立刻就把父亲给她补身体的野参带来看他。听说他是在急诊科的,却听急诊科的医生说人在妇产科,当时心里就添了堵,不过,却安慰自己,那是他孩子,他不可能置身事外的,现在看来,真正该置身事外的人是自己…脑…
他望着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的她的车,再一次扪心自问,对于欧阳妍,他真的无愧于心……
而对病房里的那个蠢女人,现在却是一肚子火气。她是什么意思?好像巴不得他和欧阳妍有一腿似的!
想到这点,他的脸色就暗沉下来,转身回到病房去轶。
推开门,直接黑着脸坐在她对面,一句话也不说,生着闷气。
童一念觉察到了,只是懒怠理他,她本来就不想要他在这陪着,最好气饱了赶紧走人!
可是,他为什么气来着?
最近好像他越来越爱生气了……
可她凭什么要看他的脸色?不如睡觉!
她闭上眼,轻轻翻了个身,睡觉!
她这么淡定,他倒是沉不住气了,猛然间绕过床,凑到她面前,大声道,“童一念!你睡觉?你什么脑子?没看到我很生气吗?”
她睁开眼来,眨巴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你生气吗?哦!那关我什么事?”
好笑!他生气怎么了?他生气她就要供着他?别说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就算还是夫妻,那又如何?从前那些日子里,她气得暴跳如雷,气得痛心痛肺,气得夜不能寐,他干嘛去了呢?他在夜总会和舞女在一起!他在忙他的事业理想!他何曾把她的情绪挂在心里?
他一愣,确实……
他生气现在和她有什么关系?本以为今天他和她的关系已有所进展,至少,她还关心他,还心疼他,虽然她不说,但他能体会得到,却原来,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
这叫什么?乐极生悲?看来他今天是快乐过头了……
聪明如童一念,会不知道欧阳妍对他的企图?
他焦躁了!他沉不住气了!说了一番最不合适的话,“童一念!用你的脑子想想,欧阳妍会这么好心来看你?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斜斜地挑了挑眉,淡淡地道,“知道,她就是想喝你这酒嘛!”
他再度一愣,闭口不言了。
傻话说一次就够了……
原来,她只是不在乎了而已!她知道欧阳妍的用心,却完全不在意了……
一直以来,他多多少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无论她怎么对自己,都只是源于她心中的怨气,因为爱,才有恨,尽管她立誓要将自己视为路人甲,但她做不到,但现在她的眼神,是做到了?还是贺子翔真的走进了她心里,所以冲淡了对他的感情?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有些灰心。
不过,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她的面前,他早已练就铜头铁臂,再多的打击,也要迎难而上!
所以,压下那些灰心丧气,他换了副嘴脸,气也不敢生了,憋着进了浴室,端来一盆热水。
“起来!”他放下水盆,来扶她。
干什么?又要给她洗脚?她狐疑地看他一眼,现在不生气了吗?
“这医院就是不方便,浴缸干不干净?不敢用!还是将就着擦擦算了!”他皱着眉嘀咕,好像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什么?!要给她擦身?!
陆向北!你就美吧!
“滚开!不要你擦!”她推开他的手。
“不要我擦要谁擦?这里还有谁?”他忽然想起贺子翔本来晚上要留在这里的,没来由又冒了火,“难道你要贺子翔擦?!”
吃醋的男人也是没有理智的……
事实残酷地说明了这个真相……
童一念气恼之余,还有点哭笑不得,冲着他就顶回去,“那又怎么了?贺二就没你这么些臭毛病!”
难道还真想让贺子翔擦?他的脸黑得像锅底似的,看着童一念生气时憋红的脸,看着童一念生气时憋红的脸,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强势地爬上了他心头,控制了他的理智。
他突然地,俯下头去,捧着她的脸就吻住了她的唇。
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不要和女人讲道理,永远也讲不清,也讲不过,唯一可以堵住女人嘴的方式,就是狠狠地吻她……
虽然,此刻并非吻她的最佳时刻,但是,他就是想吻她,想表示自己对她的所有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属于他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刚才那句话给堵回去……
又来……
他陆向北除了耍流氓还会什么?离婚前是这样,离婚后还是这样!
她愤怒不已,咬住了他的嘴唇,而且,还捧住了他的头,咬住了就不放。
他被咬痛之后想要退开竟然还退不出去……
童一念松开口时,他唇上留着鲜血,明显的齿痕。
他模了模唇,一指的血,不禁叹道,“我明天开会啊!要我挂着这么个勋章?”
谁让你耍流氓?她冷哼,“这不正是陆局耍流氓的证据吗?让你的属下们也看看,道貌岸然的陆局私生活是多么混乱的!!对了,听说陆局是离婚了的,单身男人挂着这个说明什么呢?难道……”她诡秘一笑,“你懂的!”
他亦一笑,“好主意!要不明天干脆透露点风声给小报记者?内容大约是我这个单身男人和前妻共聚一室,还有图有真相……”
好吧,她又忘了,比不要脸,她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他笑着模了模水温,“来,水要冷了,自己月兑衣服还是我月兑?”她护紧了胸口的衣襟,“不!不月兑,打死我也不要你擦,我自己来!”.
两人僵持间,陆向北的手机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童一念和他不约而同去看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是——若若……
童一念冷笑,躺回被子里去,现在大抵是不用擦身了……
陆向北看了她一眼,似是跟她解释,又似是向她请示,“我就接一下电话。”
是吗?为什么童一念有直觉,绝不是接一下电话这么简单?在她的记忆里,曾经有一个晚上,他也是接了伍若水的电话,然后就扔下床上的她走了……
许是为了让她放心,他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她,而是就坐在她身边,如果她有心的话,甚至可以听到对方说的话。
“喂……”
陆向北刚刚才“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伍若水的声音,不大,带着哭腔,“陆大哥!救我!我在宾泉酒店505房间!”
“怎么回事?若若!”陆向北急问。
童一念听见他的语气,心里立刻凉了,如果说,她的心如一片死灰,曾经有过复燃的火苗,此刻火苗却一场冰雨彻底浇灭,冰冻……
伍若水,一个害得他差点失去孩子,差点他口口声声喊着的老婆躺在这里保胎的女人,他还会关心?
“陆大哥!救我——啊——救命——”
“臭婊/子!”
那边是一片嘈杂之声,还有桌椅倒地的声音……
接下来,便悄无声息了……
陆向北听不到伍若水的回应后,再度观察了一下童一念的脸色,然后给宾泉那边的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让值班人员立刻去宾泉酒店505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童一念只面无表情,连看他一眼都不想。
不是吃醋,只是不喜欢伍若水,连带和伍若水有关系的一切都不喜欢了,那个差点杀了她孩子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喜欢?
陆向北看出她的不高兴,模了模她的头发,“念念,我不会再去了。放心吧!”
她冷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不放心的是你吗?你还是去吧!别让若若出什么事,你怎么向你的润男和如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