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昔僵硬地蜷缩在被窝里,胡乱做了很多梦,英语课堂上老师让拿出课本,别的同学都拿出来了,只有她没有,课子上空空的。老师变了脸,把她推到教室外面,“没书上我的课干什么?以后到了我的课你就给我在外面站着!”老师我有英语书的,只是不小心掉在水里泡坏了……我不是故意的……老师让我进去……孤零零地站在教室外面,她伤心极了,风吹得她好冷,身体抖得像秋天里的小树叶,教室里传来一阵阵错落有致的朗读声,同学们都在上课,只有她不能,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不禁哭了……沁着一身汗的醒过来,光线透过窗帘打进来,斜照在天花板上面,屋子里静到连根针都能听见。我在哪儿?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翻身坐起来,温温热热的东西从肚子里掉出来,滚在被窝里。什么东西?掀开被子就着一点灯光模索,手感是橡胶,正反面都是一轮一轮的,很肯定是热水袋。冬天她的手脚冰冷,缩在被子里经常到半夜都睡不着,妈妈会悄悄在她被窝里塞上热水袋,把她的小脚捂得暖暖的,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对热水袋非常熟悉。不由自主地把热水袋紧紧抱在怀里,获取温暖,只有这样才让她有点勇气,不那么害怕。之前黑司曜十分凶地逼她在这里睡,她好害怕,可是又敌不过他的力气。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要等哥哥,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是不是哥哥根本就不会来,是黑司曜骗她的?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在昏暗中睁大眼睛,好象……是哥哥?!“……过来,快过来,哎呀,你能不能慢点,我跟不上……啊,我又死了——”一阵失望的哀号。是哥哥的声音,赤足奔下去,钟未昔大着胆子,寻着声音拉开房门,推开二楼中间的一个大房间。“妈的,黑司曜,你……你……你……你他妈的不讲义气,说好了我先走,你抢先!”两个男孩盘腿坐在地上打电动,左边的男孩气得有些脸红脖子粗,正横眉竖眼,指责着旁边的黑司曜,只见赢了的黑司曜挑了挑眉,凉凉地回了一句,“再来!”“再来就再来,谁没种就不来!”左边的男孩不服气。钟未昔象是看到救星一样,非常轻快地对着左边的男孩叫了一声,“哥。”钟涵炎摩拳擦掌,正想和黑司曜再杀一盘,听到妹妹的声音,回过头,温柔地笑着,“噢,昔昔,你醒了。”眼尖地瞄到屏幕上游戏已经开始了,忙开始按游戏手柄,快,跳键……“不能让你小子再占便宜,刚才是我眼花,哼,这次你输定了!”黑司曜抬起一侧的眉峰,在看钟涵炎时目光顺势扫过钟未昔,一贯微冷的嗓音稍沉,“是吗?走着瞧!”两个男孩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玩的专注,浑然忘我。他掠过的视线象刀,钟未昔咬得下嘴唇麻麻的,抬起颤抖的小手攥住哥哥的衣角,象是强迫自己镇定一样对自己说,有哥哥在,昔昔……昔昔不怕。昔昔要告诉哥哥,他刚才欺负昔昔,他一直在欺负昔昔,昔昔一定要告诉哥哥!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