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司曜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里夹着烟,迈步往窗户那里走,听到声音侧过头,“看到人了吗?”在她没冲出去前他听到楼下有汽车声,知道肖鹰带着齐立非回来了。
肖鹰一时没反应过来,齐立非倒是听懂了,“她跑出去了……”肋
“跑哪儿了?”冷眸迅速眯起,大步匆忙过来。
齐立非看向肖鹰,肖鹰手指向外面,结结巴巴回答,“跑、跑到外面去了。”
黑司曜扔掉烟头,一把拽住肖鹰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吼,“该死的,你怎么不拦着她?你平常的聪明劲哪儿去了?啊?”
肖鹰张张嘴,困难地咽咽口水,大哥这样好可怕,好象要把他活生生吃了。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黑司曜放开人,旋风般跑出去。
肖鹰呆了半晌,不解地看着齐立非,后者白了他一眼,“还看不出来?刚才我就提醒过你,叫你去追,这下好了挨骂了吧?该!”
看出什么来了?肖鹰仍是不懂,敲敲头,霍然懂了,敢情大哥是和小女孩吵架,然后大哥一开始拉不下面子去追,以为他们会帮着拦住,哪曾想他们没有,这下大哥急了。
得,刚才碰到她的时候他还真该听立非这小子的,追上去再说,这下好了,惹了大哥不高兴!
“你怎么不早说?”肖鹰抱怨。
“我不说了吗,要你去追,是你自己不听我的。”齐立非无辜极了。镬
“好了,别他妈废话了,赶紧走吧。”肖鹰要往外冲,跟上黑司曜的步伐。
“别急。”齐立非把肖鹰拉住,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肖鹰急了,“我说齐立非你又干什么,没看大哥急成了那样,万一找不到人,我看你怎么办?”
“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跟着瞎操什么心。”齐立非攀住肖鹰的肩膀,“你就不怕去了,人家又和好,你亲我热地讲些悄悄话,你在煞风景地跑去做电灯泡?到时候大哥的脸色……”
肖鹰打了个激灵,赶紧投降,“得,我不去还不行吗?这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麻烦,女人啊就是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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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温度骤降,连他这个不怕冷的人都觉得一下子适应不了,黑司曜把别墅四周找了个遍,最后绕到后门,发现门半敞着。
出了后门,面前出现七八条小道,为了方便采摘和料理果树,这里小道极多,极容易迷路。
该死的,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在四周装上摄像头,这下好了,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她往哪条小路上走,只能试试运气。
事实上,她跑出房间时,他心里觉得很失落,好象丢了心爱之物一样,脚步差点追上去,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忍了下来,又听到刚刚楼下有汽车声,估计是肖鹰回来了。
别墅的庭院外四周都是果树,这么黑的天她那么胆小,不可能会跑出去,可能到楼下客厅去了,肖鹰从下面上来应该见到了,如果她跑出别墅,以肖鹰的聪明劲应该会帮他拦着。
因此,当肖鹰出现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以为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没曾想肖鹰这次犯浑,竟然眼睁睁看着钟未昔跑掉。
耐着性子寻找,他忍不住连声诅咒着,口气仍是凶悍,“钟未昔,你给我出来!”
她身子弱,没跑一会可能就累了,估计躲在哪里休息,只要他像平常一样的口气,她就能自己出来,于是加重语气,“钟未昔,你听到没有?出来!再不出来等我找到你,有你好看的!”
他越走越远,越唤越心急,从凶狠到渐渐温柔,最后成了诱哄,“钟未昔,你出来,出来好不好?只要你出来,我保证不会为难你。钟未昔,出来!”
别墅四周按了强灯,穿插在果树间的小道上也有路灯,目光在树中搜索,
除了朦胧的夜,只有风声。
该死的,怎么办?所有地方全找遍了,剩下的这条小道也到了尽头,别说她的影子了,就连她的头发丝都没见着。
别墅后面是大片的果树,果树后面是河,十分湍急,她该不会是掉到了河里……
不敢再深想,拔腿往前狂奔,嘴里惊慌地大叫着,“钟未昔……”
“救命!救命……救我……哥哥救我……”
微弱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他急忙停下脚步,四处查看,没有,没有,除了果树什么都没有。
那声音还萦绕在耳边,带着她处于恐惧时特有的抖音,他认得,这是她的声音,是她的声音。
黑司曜双手放到嘴前做喇叭状,“钟未昔,你在哪儿……”
细小的声音好象看到了希望,拼了力气喊着,“我在这儿,我在井里,救命……”
声音有回音,闷闷的,她说她在井里。黑司曜眼前一亮,急忙往左边狂奔而去,那里的确有口井,买下这整片庄园的时候就有,当初装修的时候下面的人问要不要填掉,他说放着吧,井水天然,说不定以后有用处。
她在那里,原来她在那儿,他一口气跑到那里,那口井还在,只不过没人用,四周长了高高的杂草,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拨开草,趴到井边往下看,什么都看不见,用吼的,“钟未昔,你在里面吗?”
“我……我在……”
熟悉的怯弱声音从井里传来,黑司曜一喜,同时又蹙起眉,外面天色渐变,眯着眼睛隐约能看到井里有人,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他朝井里喊,目光在井边搜索看有没有什么工具之类的可以救人,见鬼,拨开草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我……我冷……”迟疑的嗓音慢慢传来,“你……你走吧……不要你管……”
让她自生自灭吧,跑到别墅大门,门关着,他的吼叫还在耳边,她转了半天转到后门,一头冲出去,不想迷路了,所有的小道都长一样,所有的果树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走不出去,只能没头苍蝇一样乱闯。
在焦急之际,又听到他的声音,那么凶,她好怕,真的好怕,他来找她是抓回去要她月兑衣服的吗?她不要,真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