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也刚到。”秦啸起身笑道.
“黑老弟呢?”万允一看没见到黑司曜的影,“是不是太忙,人没到?”
“哪儿的话,我大哥刚去洗手间,要不,我去催催?”秦啸说着出去了。
在他们说话的空档,钟未昔已经自动跑到隔壁的小包厢,关上门一个人坐在里面,这里的隔音措施做得密不透风,外面的动静一点都听不到。正因为是这样,她才会更加紧张。
从进来到现在她的头脑一直很乱,仿佛置身在梦里,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时候心底的声音叫自己不要那么做,又有时候好像满脑子都是去执行。
坐立难安,不如赌一赌,打开两间包厢中间的门,能看到外面的情景,秦啸不在,只有一个四方脸的中年男人在,中年男人正月兑了外套交给手下去挂到衣架上累。
她估计这就是万允,上次在书房外无意听到过这个名字。
中年男人没注意到桌子上摆的男士手包,低声和手下交待着什么,突然手机响了,中年男人接了个电话带人离开了,外面的包厢空无一人。
这是个好机会,钟未昔手心攥了攥,鬼迷心窃下跑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打开男士手包,把东西放进去。
做完这一切,外面有脚步声,她惊慌地跑回小包厢,坐在那里直喘气。
门推开了,黑司曜从外面进来,也不说话,走到她面前,半俯子,一手撑在桌面上,低垂的双眸漆黑如夜,这种诡异的沉默比他冰冷的声音更让人害怕。
手指时轻时重叩桌面,“菜点了吗?萌”
声音低醇,温和性/感,使人一不小心沉醉其中,她努力摇头,不敢看他。不知是出于紧张或是别的。
“有没有话想跟我说?”嗓音中带一丝异常,指月复很自然地抚在她白女敕的颈间,火热的温度带给她地狱之火的灼烫。
全身一震,心在颤抖,她迟钝着摇头。他总是这样说些没头没尾的话,她不应该慌张的。
他按铃把服务生叫进来,点好菜,又深深看她两眼,迟疑了半晌,眸光中有复杂的神色,大步走出去。
“曜哥哥。”她咽着口水叫住他,“我想去下洗手间。”
钟未昔虚弱地在洗手间隔音里待了有半个钟头,呼吸不敢大气,心脏砰砰直跳,那个录音机真的开始动转了吗?他和那种人谈生意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会不会他有危险?为什么他今天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好象在等她开口说什么。
在他面前她一向不敢说话,即使说了他也会吼叫着让她闭嘴,她能说什么?
那么,是他知道了吗?她想不到比这更有可能的结果了?如果是,他怎么不早揭穿她,他的性格那么骄傲,高高在上,不可能会让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外面隐约听到脚步声,她很想出去看,却没胆子,恰好门外有女服务生在叫,“钟小姐,钟未昔小姐,请出来一下,黑先生说您再不出来他要进来了。”
事到如今,她只好装作刚方便好,按下水流,随着哗哗的声音推开门栓出去。
包厢里气氛出奇热烈,这里显然是男人的世界,每人手指间燃烧着香烟,吞云吐雾,几只高档名酒的空瓶四散摆在桌上,精美的菜肴几乎没怎么被动过。
她低头快速钻进小包厢,当然还不忘去偷瞄那只男士手包,在他的手边,依然是之前摆的位置没动过。
“来,万先生,我代表我大哥敬你一杯。”秦啸一手的手指间燃着烟,另一只手去端起酒瓶起身恭敬地给万允的酒杯中倒上。
白着小脸,钟未昔咬唇坐在桌前,面对一桌的精美菜肴一点胃口都没有,为了让自己镇静,勉强吃了一口食物,味同嚼腊。
十分钟后,上菜的服务生进来,菜还没摆好,外面有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岳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请配合我的工作,有人举报你们在这里进行毒/品交易,我们来例行检查。”
万允哼着,“笑话!什么毒品交易?我们这是在谈正经的生意,这是合同,岳警察要不要看看?”
透过敞开的门,钟未昔看到万允一直在和带队的警察对峙,而黑司曜和秦啸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抽烟,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钟未昔看着那只静静立在桌上的男士手包,心里五味杂陈,想不到白京的动作这样迅速,马上就打电话报警了。
“是不是正经生意一会我们检查了自然就见分晓。”岳峰挥挥手,十几个警察如鱼贯入开始例行检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警察一无所获,正茫然着准备收队,钟未昔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果然岳峰注意到了那只不起眼的男士手包,“黑先生不介意我检查吧?”
黑司曜抽着烟,漫不经心说道,“请便。”
戴着白手套的岳峰拉开了拉链,钟未昔突然不敢去看,别开脸,下一秒听到撒油纸的响声,以及岳峰兴奋的声音,“这是什么?”
“这不是我的东西。”冷冷的嗓音不见一丝慌张。
“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包里?”岳峰一招手,两个警察上前当场把油纸包里的东西掏出来,一台小型录音机,可随着两个警察用力一捏,录音机跟豆腐似的被捏碎,露出整整齐齐的白色透明袋子,看得在场所有人一愣。
“黑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请跟我们去警察局一趟。”岳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威严,这可是他离开钟队,调到青州警察局第一桩案子,想不到就这样轻易立功,怎能不兴奋。
黑司曜是他曾见过的,在钟队的生日聚会上,当时钟队还让两个女儿叫舅舅呢,不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今天是钟队在这儿也绝对会像他这样做。
“岳警察。”黑司曜瞄一眼那几袋白/粉末,冷冷地笑着,“你这样判断是不是有些太草率?”
“好!我让你心服口服。”岳峰明白黑司曜的意思是要有证据,从口袋里模出一只小刀,在其中一袋上划出一道小口,月兑掉手套拿手指粘了一点白/粉末拿舌尖一舌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