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眼角一扬,像是笑,又像是无奈,“你说落苏吗?她是我的保镖。”.
她怔了一怔,上次无意中听他们提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记下了,有时候空下来就忍不住想起。
黑司曜看她陷入沉思,手臂收紧抱住她,“只是主仆关系,不信的话下次带你去见她。”不打算拐弯抹角,徒增误会。
“你们和候肃一样吗?都是从小跟在你身边的?”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语调一转,“你不喜欢的话,我想办法把她送走。”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提到这个女保镖,钟未昔有一肚子的疑问,保镖一般不都是男人吗?怎么会有女性?
“是小的时候老头子把她和候肃一起送给我的,上次我跟你讲过,我生日愿望是想和花园里的保姆姐姐玩,他当时答应,一转眼就把保姆杀了。等落苏到了我身边后,我与她保持距离,担心走得太近,她又会遭毒手。其实我拿她当妹妹看待,不信你问候肃。”
他交待得这样坦白,她信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累”
黑司曜哭笑不得,“我以为这是小事,没必要讲,又怎么知道你会这样在意!”
“那是我的不是啰?”她不依。
他立马改口,哄着她,“是我不对,没有和小羊讲清楚。”
“谁是小羊啊?你才是!”她可不想被他形容成动物。
“你是我的小羊!”他加重语气,大手抚上她脖子,从衣领里扯出那条红绳。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送我小羊是这个意思,我还一直以为你把我的生肖弄错了呢。檬”
“傻丫头,生肖怎么可能弄错。”他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和她解释清楚,便把最先的狼与羊,以及现在的牧羊犬与羊的故事讲给她听。
钟未昔惊愕中失笑,歪着头问,“曜哥哥,你是牧羊犬还是狼,我这只羊最有发言权。”
“哦?”他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不告诉你。”她耍了个小聪明,转移他的注意力,挣开他的手臂,一溜烟跑下去。
他怔了怔,随即失笑,追了下去,这一次却没追上,最后在餐厅里找到人。
候肃和几个保姆在,两个人没有继续打闹,看彼此的眼神中却透着笑闹后的余味。
在去医院的车里,两个人静静相偎。
“昔昔,游轮准备好了,过两天我们出发。”他抱着她,心情从未有过的平静,曾经的拼杀与斗争,那些越堆越多的财富,远不及这一刻两个人的相拥来得珍贵。
“这么快?”钟未昔惊讶了。
“快什么?我反倒嫌慢,真想早点让你做黑太太。”
她有意模自己的脸,“我不做黑太太,我要做白太太。”
总是被她给逗乐,黑司曜笑道,“没问题,明天我就去把姓改成白,这样你就是白太太。”
她倒开始不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你不怕你爸爸找你算帐,改姓这可是大事。”
“他管不了我,重要的是你喜欢。”他宠溺的语气中看不出说的是假话。
“我还是想做黑太太。”她连忙改了口,不管他和他父亲关系怎么样,怎么说他是黑家的孙子,她怕黑家的长辈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她算帐。
“又想什么?”他低头瞧她一双眼睛愣愣出神,手指勾起她的下颚。
她摇摇头,“曜哥哥,我姐姐说想见我,你说我要不要去见她?”
“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找你不大可能是真心想你这个妹妹。”他一针见血。
她赞同他的看法,“可是怎么说她是我同胞姐姐,爸爸和妈妈走后,我和她是世上最亲的亲人,我不理她不太好,改天我想见见她。你说好不好?”
“你做的决定,我尊重你,不过你这个姐姐心眼比你多,你要多注意。”
“嗯。”她开心地笑了,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就算见面后姐姐质问她,骂她,只要一想到有他在,她就感觉不那么心寒。
两个小时后,庄迟几乎把能做的检查全做了一遍,双手抱胸道,“骨头长得不错,由于受上次炎症的影响,比预想中愈合得要慢一些,今后半年要注意,不要提重物,不能行/房/事……”
黑司曜挑眉忽然笑了,“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庄迟俨然不是黑司曜面前的老五,而是医生,满脸严肃。
“你禁-欲太久?”黑司曜又问。
庄迟霎时涨红了脸,压低声音说,“大哥,我是为你好,你的手指以后要想恢复到从前的活络几乎是不可能了,房/事是大忌,最好不要有。你看你这些天听我的,手指恢复得不错,这说明我设计的复健计划是对的,还要继续下去。”
“谁说我没有过?昨晚……”黑司曜提示到这里,不用说庄迟也听得懂,“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没事,反而你说我骨头长得不错。”
庄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早聚在这里,等着出结果的秦啸他们憋不住了,听得一清二楚。何况大哥一向的形象是冰山男,难得他肯开玩笑,身为兄弟,怎么能不捧场。
“哈哈哈……”三个大男人忍俊不禁,丝毫不顾形象,笑得前仰后合。
邹逸笑得快岔了气,“五哥……你……你肯定是大哥……说的禁/欲太……太久……真、真当所有男人跟你一样是太、太监……半年……谁憋得住……”
庄迟恨不得跑上去把几个大男人的嘴给堵上,“我……我这叫守身,为了心爱的女人守身怎么了?在我没追求到她前,我就愿意守身,谁像你们,个个是夜夜笙歌。”
“我们那是生、生理上的需要,不像五哥你……”邹逸捂着笑痛的肚子,困难地跑过来,一手搭在庄迟的肩上,继续放肆地笑个不停。
秦啸止住笑,眼睛里却有笑出来的泪,“五哥,你有心爱的女人?谁啊?”
齐立非接着说,“我猜是跟我们去香港的何尤笛,二哥的妹妹……”
“你们这是明知故问。”庄迟不想和这帮损友再说下去,甩了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