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游廊边感受着夜里的风,有些冷,透入身心的那种折磨。
她的步履很急,声音更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匆忙。
她只想,快点知道他的消息。
终于,她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那透着烛火的房门,却没了之前那种强烈的渴望。
她怕,她怕得到一些不能知道的信息,可是,她却也不能不去寻问,不管好坏,她也必须承受。
“爹,汐儿来了。”
磕着门上的手,白皙地有些过分,可是她用的力度很重,似乎深怕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进来吧。”
暗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白汐应声推开了房门,步入房中。
她站在房央,看着坐在桌案前,手捧《孙子兵法》,认真品读的白然,她一时无语,竟无从问起。
半晌。
“过这里来坐。”白然抬首,放下手中的书籍,示意叫道。
白汐走了过去,轻轻坐下,心里总是围绕着多种多样的问题以及情绪。
她不知道,在白然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叫白汐的女儿。
她不知道,眼前的白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可是,在她眼里,她却只能告诉所有人,他,白然,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老人。
她一样需要亲人的关爱。
“爹,这么晚了,怎还在看书?”而且看的还是孙子兵法,难不成,他真的要起兵篡位?还是,她应该相信这个她叫为爹的人?
“习惯了,不看身子会痒。”白然憨憨笑了起来,样子竟有些和蔼,他沉思几秒,抬眼看着白汐,过分的认真道:“他,要被发配边疆了。”
什么?
发配边疆?
这到底是多大的事,不上早朝罢了,就给发配边疆?这到底算什么?
“什么时候?”白汐的眼神里,一种让人惊寒的能量在氤氲着,过分的镇定,反倒让人更加担心。
“明日一早便启程。”白然吐纳一口气,心里不得不开始对令狐尧刮目相看。
“什么罪名,让他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白汐抬眼看着白然,倔强得不敢落下一滴泪,心里对他的担心愈胜,更想立刻就能见到他。
“欺君犯上,婬、乱后宫!”
欺君犯上!婬、乱后宫!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罪无可恕的理由,令狐尧竟能把一件那么小的一件事说成滔天大罪。
他和独孤鸿不是兄弟吗?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因为她和他在房中交谈甚欢,抹了他令狐尧的皇室面貌吗?
难道,就因为他不去早朝,就犯下了欺君大罪吗?
这算哪门子的罪行?算哪门子的兄弟?
一想到整件事情的起因,白汐终于支撑不住,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泛滥肆虐。
因为她深知,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独孤鸿,所以,她不想向父亲做无谓的哀求,更加不想父亲会因此觉得欠了她什么,尽管,父亲不会如此想。
白然紧皱着眉离开靠椅,一脸沉重地走至白汐身旁,似乎感同身受,抬起那厚实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虽然温暖,却如何也不能抚慰她那一颗伤痕累累,倦怠不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