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留下屋子里饶有意味般想着她的冷鸢以及错愕万分的白然…
相信他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不但死了,还让别人给顶替了,甚至是个神经粗大,口不择言的女人…
到了夜里,白汐才跟他见了面,两人躺在床上,竟同、床无语。
她的目光落在帷幔上,千丝百绪萦绕心头,很想跟枕边人说话,可每每话到喉间又被她的难以启齿给咽了回去。
“还没睡吧,跟我说说话可好?”正巧,冷鸢开口了,白汐随声望向他,一张如雕刻般精致的侧脸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的心寒了寒,突然觉得他离自己是那样的遥远。
“好,聊什么呢?”正好,她也有话想要顺便问他。
“岳父大人明日就要返程回霸国…你想跟他一起回去吗?”他的声音很柔,甚至有些细微的关心。
“你呢,舍得我回去吗?”白汐心中怔然,目光突然变得复杂,似乎不再想问那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是被那点点关心给感动了,还是…她开始也舍不得眼前的人?
“估计你也想岳母了,来北国这么久,是该回去了。”他轻笑,抚模上她的额角,动作温柔:“我会陪你回去,也是时候见见我的岳母了。”
他的笑靥很自然,像是由心发出的喜悦。
“鸢…”她低唤一声,望着他的目光里闪烁着越来越坚定的犹豫,可是,她真的喜欢他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好。
“你不怕吗?那里可不是你的仇国,你贸然前去,若被发现了,那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尽管感动,她还是理智性地说出心中顾虑。
“为了你,再危险的事情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粒沙子,吹去就好了。”他轻松的笑容布在脸上,没有一丝顾忌:“难道,你不想我陪你去吗?汐儿…你的离开,才是我一生中最需要去重视的问题,让我同你一起回去,好吗?”
他深情款款的眼神以及那真诚的告白让白汐全然迷失…
“好!”犹豫了片刻,她终是笑着应允下来,心中也是有喜有忧!
虽然凤瑛非她亲母,可在这举目无亲的时代,她便是唯一对白汐好,而白汐也着实当她是娘的人。
只是她回去了,那么独孤鸿呢?又该如何?
若回去了,现下霸北两国开战,兵荒马乱,他竟肯陪她‘回家’,暂且不说其他,就凭他是北国太子的身份,去到霸国是百分百的危险。到底是阴谋还是…他当真已将她放在心上。
冷鸢…你是为了权势才与我一起的吗?
这句话,前一秒里她多想问出口,可就在与他交谈不到数句,她却改变了想法…是与不是,不也一样是个沉重的包袱吗?
路已经选了,不能退!
屋子安静下来,夜空中那半轮明月也被乌云挡住,凌晨子夜,又迎来新的一天。
翌日,冷鸢根本无须跟皇帝交代任何便带着一队不小的人马出了城都,正往霸国的方向赶。
这时,他们已经出到了南面的一处郊林,这是往霸国去最近的一个方向。
白汐坐在马车里,一路的颠簸让她有股想吐的感觉,尤其是那五脏六腑,都快被这时不时就来一次大‘震动’的马车给搅乱,就差没吐出来。
突然,马车又再颠震了下…
呕的一声,白汐难受般捂着胸口,那似吐非出的感觉停在心口,酸酸的,难受极了。
“汐儿啊,你还好吗?”坐在一旁的白然见自己的女儿如此,顺着她的后背,关心的口吻:“来…喝点水会舒服些。”他从侧旁拿出一个水袋顺势打开,递给白汐。
她看了白然一眼,想了想,接了过来,仰头猛喝了几口,心里愤愤不平:在现代晕车,就连火车也不例外,这下倒好,连马车也晕了,靠,说不定以后连走路都会一摇一摇了。
“谢谢,好多了。”她喝完微笑着递回去,拭了拭嘴角,不再说什么。
白然极不自然地点头笑笑,看了看一脸淡漠的白汐,深知她有今日的态度完全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看重权势与名利,而葬送了与女儿的亲情。
“汐儿啊…你还在怪爹吗?我知道,这些年来是爹的不对,不该罔顾你的想法,去逼着你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可是…唉•;;…爹知道错了,能原谅爹一次吗?”
他始终还是顾着那一点父女情意,希望能重合愈好。
白汐一愣,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笑了笑,思前想后才缓声说道:“爹,我不怪你,真的。汐儿只是这么多年不见爹,怕爹不认汐儿了。”
做戏也要做全套啦,虽然很不喜欢他为人处事的作风,可就当帮一下那个死去的‘白汐吧。’
“真的?汐儿…你真的不怪爹了?”白然有些激动,握住白汐的手,老泪纵横:“汐儿•;;…你终于不怪爹,终于能原谅爹了…让你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嗯。”她颌首,露出一笑:“爹,只要你心里有我跟娘,女儿便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怪爹您。”
车内上演着温馨的一幕,而车帘外却传来带着恐吓的声音:“想要活命的都给老子留下贵重东西,自动消失。否则…哼,就送你们上西天!”
来人是大约有十来个,也个个穿着黑衣,手持利剑,凶神恶煞地盯着冷鸢这群队伍。
“哼,好大的口气。”冷鸢冷哼一声,满眼不屑:“有本事的就放马过来,我倒是要瞧瞧你们的主子能有多厉害,能**出怎样的一帮废物!”
骑在白马上的冷渊风姿飘逸如仙,冷傲中带着一丝桀骜不驯。
“你找死!”
带头人终于发怒,一语落下,举手一挥,不约而同般朝他们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