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皇兄的事吧?”
白汐猜想,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心情才会那么差!
说来也是,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皇兄,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是骑虎难下啊——
令狐馨猛然抬头,让白汐给看穿了心事,一点也不震惊,只是想问她一些意见,“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白汐一笑,“顺其自然,我们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面,得学会沉默,倘若你现在去跟王上说些什么,只会让两方的战争更加无止境,到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
所谓的得不偿失,指的就是幸福!
这幸福好不容易才得到,如果因为遇到一些能力以外的事而将幸福丢掉,那么——
可惜!
令狐馨恍然,勉强地笑着,“听你的一番话,我的心清明了许多——”
她站了起来,目光有些茫然,“但是,你并未身在其中,又岂会懂我的感受,皇兄向来待我很好,这世上,除了他,就是王上了!我不想失去任何的一个,但是——白汐,我别无选择!”
白汐听后,一震,“你什么意思?”
不会是搞敌对吧?
有了这想法,白汐立马开劝,“我不知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身为朋友我有权告诉你,不管你选择哪一方,都是于事无补!你的皇兄,野心勃勃,而王上,是个性情中人,极是令狐家的江山败了,他一样会对你好!”
“我明白!”令狐馨一叹,转首看向白汐,扯着唇角,笑说:“谢谢你,白汐!如果可以,我们就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的脸色很苍白,丢下一句话,垂下眸子的那刻,能看出她的忧愁——
白汐怔怔的,听着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觉得很怪,可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令狐馨,迈开了脚步——
只能看着她,一步步离开自己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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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庭前的无名树被风打得发出唰唰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添上几分凄凉。
御书房。
冷鸢刚好批完奏,外面就传来禀报的声音,“王上,王贵妃求见!”
冷鸢敛眉一想,“传!”
声音落下,一抹清丽的声音步入房内——
“臣妾参见王上!”
令狐馨端着一个瓷盅,盈盈施礼。
冷鸢越过桌案,走来将她扶起,“爱妃怎还未休息?”
他的声音很暖,尽露关怀。
“王上这么晚了还在批阅奏折,身为您的妃子,未能替您分忧,只能送上清汤一盅,解王上之疲劳!”
令狐馨一笑,想起往日他的对待,心头若被一层蜜给裹住,很甜蜜。
“爱妃有心了!”
言后,身旁的小公公走来接过,又退至了一旁。
令狐馨的心迅速地跳动着,忐忑不安,一张脸扑红扑红的,眼睛上下地眨动着,卷翘的睫毛沾上一丝水雾,她眼红了!
细心的冷鸢瞧见了她眼底的伤愁,将她拉至龙椅上坐下,自己则站在她的一旁——
令狐馨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有话要跟朕说,对吗?”冷鸢俯身在她的身旁,一语道破她的心思,她怔然侧首看着冷鸢,点着头,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的心跳更加的快速,好久——
好久没再这样看他了!
冷鸢敛起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凝重,声音沉沉道:“你打开眼前的奏折看看!”
令狐馨又是一怔。
奏折!这向来只许皇帝碰的东西。
她看着冷鸢,迟迟不动手,冷鸢点着头,示意她看——
令狐馨踌躇着,缓慢地伸手至桌案,手微微颤抖着,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将那本奏折打开——
“啊”
令狐馨看完,惊呼一声,手中的奏折落案——
她满脸都是震惊之色,缓缓转首看向冷鸢,眼里有着泪光,声音颤抖:“这是——是战书?”
是霸国发来的战书!
冷鸢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握住她的手,抚慰着:“朕知道,那是你的母国,你一定有许多的感情在那里,朕也知道,你是朕的妃子,但有些事,朕真的无法改变!”
冷鸢心里还是有令狐馨的,想那两年里,一直都是她陪伴在他左右,即使没有爱,也有了情,有了对她的习惯。
“是,臣妾知道!”
令狐馨目光呆滞地点着头,她的皇兄,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为她想想?
“馨儿——”
“王上,臣妾知道,您的心还是有我的!对不起,王上,馨儿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宫了,您还是去王后那儿吧?那您快去,别让她等急了!”
令狐馨明明很无助,却佯装很好的样子,那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
她,是那么的需要保护!
“今夜,朕去你那可好?”
不是出于可怜和施舍,而是心中的怜爱,他不忍看到她伤心。
令狐馨摇着头,“不要,馨儿今夜要自己睡,王上就答应馨儿吧!馨儿先告退了,王上您快点儿去吧!”
说完后,令狐馨起身,疾步走出御书房——
就在她背对着冷鸢的那一刻,泪水就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那么的安静。
那么的凄凉。
望着令狐馨那落寞无助的身影,那一刻,冷鸢突然自责,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不知,如果他能跑去牵住她的手,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