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看似犹豫了起来,女子又将手中的东西往她眼前送近了点,丽妃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从女子手中接过瓷瓶,打开红盖子,一饮而尽——
女子很谨慎地看着把瓷瓶里的液体喝个精光的丽妃,等待着她的反应——
猛然,丽妃作呕,吐出了打量的鲜血,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发起了很大的一阵声音。
躺在地上的她,嘴角含着一抹笑,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女子——
女子就恍若是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看着她死去的模样,还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自在——
翌日。
天灰蒙蒙亮,仍在睡梦中的白汐被冬雪给叫醒了。
等冬雪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告知之后,白汐腾的一下,从床上下来,立刻洗漱更衣,火燎火速地赶往清丽宫。
冬雪紧随其后,深怕她会出个什么事。
站在丽妃的寝宫内,眼前飘着白色的轻纱,虚虚幻幻的模样——
白汐的脚步顿时间恍如灌上了铅,寸步难行。
寝宫内,有嘤嘤的哭泣声,白汐掀开白纱帐,入眼的仅有一个婢女守在丽妃的身侧,而周边,都是乱糟糟的一片。
白汐走了过去,那儿正在哭泣的婢女站了起来,退至一旁,可泪水还是如断线的珠子般掉落,好像永远都不会停。
白汐怔怔的,在丽妃的尸首边跪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丽妃衣襟上的一块血迹,那双眼,好似眼睁睁地看着她,嘴边还有笑,此情此景,她心如刀割。
死了——
死了——
许久,白汐问着身旁仍旧在哭泣的婢女,“通知王上了吗?”
“通知了,可已过去一个时辰,王上还未来!”婢女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心里更是恨透了那些势利的人。
白汐听后,左顾右看,真的是要气疯了。
除了旁边的那儿婢女外,竟连多余的一个奴才都没有看到,如今,那个身为人家夫君的,竟在听得死讯后,也不来见上一面。
白汐轻咬着牙,伸手为丽妃合上那双眼,轻声低喃一声,腾的站起来,疾步走出清丽宫。
冬雪瞧见了,立马跟上,就在白汐与丽妃说下的那一句,她听到了,是:你安心睡吧,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凶手,让他血债血偿!
“王后娘娘——”
公公尖细的声音喊道喉间,却被白汐一个怒眼瞪了回去,大力地推开那扇紧闭的门,闯了进去,张口就骂:“王上,您的妃子死了,难道你不关心的吗?”
朝堂之上,全部都是一些大臣。
对面白汐的这番举动,纷纷觉得不像话,太没王后的风范了。
白汐也不理会,一步步走上殿前,声声责斥:“你的妃子都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能去看看吗?上朝?上的什么朝?倘若北国有你这样寡情的王上,天下人也不回服你,今日你是看也得去,不看也得去!”
霸道,十足的霸道。
白汐真的气昏了头了,完全不顾现下是什么场合。
冷鸢脸色冷了下来,一双眸子冷凛可怕,连声音,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朕看是王后你闲来无事,跑来殿上闹事的吧?王后,你可是一国之母,岂容你在此殿上发脾气?”
他不知道白汐为何会这样,只听说妃子死了,他也被吓了一跳,为何都没人告诉他?
朝上的大臣听王上正教训着王后,也不插嘴,毕竟,少说少错,不然,后果可不是他们可受得了的。
“倘若王上想治臣妾的罪,也请你先去看看你的丽妃吧,她都已经死了!”白汐喝道,满脑子想的都是丽妃的那个死相。
她突然变得后悔了,当日,她知道谭权一定会死之时,却在冷鸢还想利用一番的情况下,放了。
尔后,又因为达到了某些目的,而又将以往的罪名扣在谭权的身上,最后斩首。
那夜,她真的不该对他那么信任,以为他会放过谭权。
她就是过于信任,所以连丽妃也害死了。
她以为,只要削去云顶天的兵权,一切都能以不幸成为万幸,可如今——
丽妃死了,那么云顶天呢,他知道了又会怎样?
与朝廷抗对吗?
尽管只有三十万的兵力,可他也有不少的徒弟啊——
等她怔忪过来之时,朝上已空空如也,所有人都退下了,冷鸢也走了。
白汐拖着万分疲惫的身子回到白汐宫,等感觉到脸颊有泪滑落的时候,泪水都已是干涸。
一路上走回来,她想了好久——
好久——
她觉得,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想不清楚的,比如先前丽妃滑胎,谭权斩首,如今又到丽妃身亡——
这一切,似乎有着一个死神正在将宫里的人推向死角,然后,一个个尽然死去——
那个人,她曾认为是冷鸢,可细想下来,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丽妃死了,就会影响到云顶天对朝廷的忠心,本来就存有异心的人,绝对会跟冷鸢来个鱼死网破,何况,云顶天乃两朝元老,又是护国将军,名下有不少的精英,分别管着不同的骑兵,冷鸢没理由会跟他过不去,所以——
丽妃之死,绝对跟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有关,而那个人是谁,她却未能想的出来,只脑子里晃过那天妍贵妃狰狞的模样,但是,很快她就淡忘了。
她觉得,妍贵妃不会是那个对朝廷存有野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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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中毒死去之事,很快就传开了。
未到黄昏时刻,冷鸢就派人来把白汐叫了去。
御书房。
“王后,你昨夜可曾去过清丽宫?”冷鸢很直接地问着,话里明摆着有对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