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懒的倚在门边,轻轻合上眼,外面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面,我那双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笑道:“我这肤色可是娇女敕的很,受不得这炊烟侵害!”
月锦蹙眉瞪着我:“你走了,谁帮我添柴啊?”
“师父难不成忘了,徒儿可是从火堆里爬出来的人,见到火会心生恐惧!”我凉凉的说着,扬袖走了出去,庭院中迎面吹来一片梨花瓣,我捏在手心,眼神恍惚了一下,继而毫不留恋的将手中的梨花花瓣捏碎,走到一旁的软榻前,缓缓躺下,觉得太阳照在脸上有些刺眼,我顺手拿起月锦搁置在一旁的医书盖在脸上。耳边回响起月锦说的帝后大婚,心里竟然还会很痛,我将手放在心口处,揉了一下,竟好了很多,我却低低的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我这个在他们眼中的已亡人还是放不开吗?
原来最呆的人始终都是我啊!
“你不是说没什么感想吗?这会儿又在这里伤感什么?”软榻一边轻轻的陷了下去,我闻到一股清淡的药香味还有鱼香味,低低的笑了起来。
月锦也笑了,一把拿起我盖在脸上的医书,看着我布满伤疤的脸庞上,双眸像是被泉水侵润过一样,明亮动人,轻轻一叹,示意我往里面挪挪,我只得向里面挪了挪,月锦在软榻外面躺了下来,顺手拿起旁边案上放着的一罐花生米粒,潇洒的往半空中一抛,仰脸竟稳稳的接在了薄唇间,他侧头见我瞪着他,不由低低一笑,又拿起一颗花生米,对我说道:“阿呆啊!接着!”
我赶紧仰脸看着上方,却迟迟不见花生米落下,耳边听到月锦恶作剧的浅笑,我这才觉察到月锦又耍了我,正欲转头找他理论,就觉得一粒小小的东西被月锦快速的放在了我的唇瓣间,我迟疑的送到嘴里咀嚼,花生的味道缓缓蔓延,我看着月锦,对他忽然的善心,觉得寒毛直竖!
“阿呆啊!还是忘不掉那个人吗?”月锦的眼中升起那么一丝暖意,眼中的神情复杂,轻声问我。
“快忘了!”静静地,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月锦看着软榻上方的古树枝杈,轻轻地说道:“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我亦看着枝杈间流泻出来的日光,点头说道:“我明白师父的意思!”曾经的曾经,生生的两端,我和云国宫廷的人彼此站成了岸!从那以后我就甚少在夜间做过梦了……
月锦沉默了一下,说道:“过几日,为师要回一趟凤国!你要同往吗?”
“你是我师父,我不跟着你,还能跟谁!”我眼睛闪烁了一下,伸手抱住月锦的手臂,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简单带几件换洗衣服就行,毕竟是要回家了!”说到回家,月锦竟然自嘲一笑,唇角勾勒出一抹笑花,美如梦魇,却略带嘲笑之意。
“嗯!”我紧了紧月锦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低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