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雅本就虚弱的身子,在阳光的暴晒下,很快就变得难以负荷了。
她摇摇晃晃的望着前方已经模糊的路。
“心兰,心兰?”江廷轩发现安小雅已伫立住脚步,茫然的喊着她的名字,“怎么了?是不是脚太疼了?”
“不是,我……我想我可能有点发烧……觉得头好沉……”安小雅边说边晃了晃脑袋,想让视线清晰一些。
江廷轩焦急的伸出手,顺着方向模了模安小雅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江廷轩的脸色开始忧虑起来。
“廷轩,我……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安小雅边说身子边斜了下去,江廷轩猛地抓住她。两个都蹲坐在地上,安小雅疲惫不堪的倚在他怀里。
“我……我好想睡觉……”安小雅干裂的嘴巴,越发的苍白,轻轻吐出几个字。
“不行,别睡,别睡!”江廷轩用力摇了摇她的身子。
可安小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阳光越来越毒辣……
“心兰,心兰!”
“嫂子,嫂子,廷轩哥哥!”
阮医生、阿布,还有几个族里的青年,在后山的树林里,寻找了一整夜,依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两个人心急如焚,阿布急得几次都哭了出来。
“心兰,心兰!”阮医生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树林中回响着。
“心兰,心兰,不要睡,快点,清醒过来!”江廷轩依旧奋力晃动着安小雅。
安小雅努力睁着眼,凝望着远处的天空,半响,“廷轩,好像……有人在喊我们……”
“哪有人?”
“嘘……”安小雅半眯着眼,努力听着刚才有声音的方向。忽然,几声微弱的声音,真的飘了过来。“啊!是阮医生,是阮医生!”安小雅听着那几声“心兰”激动的眼里突然闪出来光芒。
“阮医生!阮医生!阮医生!”江廷轩扯着嗓子用力喊起来。
终于,阮医生和阿布听到了安小雅的回应,很快,找到了她和江廷轩。阿布激动的扑到安小雅怀里,哭了起来。
“嫂子,呜呜呜……我和阮医生找了你们一整晚,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你有事……我怎么和哥哥交代……”阿布哽咽的说着。
“阿布,对不起,是嫂子,嫂子不好。”安小雅低头望着眼前双眼通红的阿布,泪水在眼圈直打转。眼前却开始出现一阵一阵晕眩的感觉。
“阮医生,你快看看心兰吧,她烧的厉害。”江廷轩在一旁恳求道阮医生。
阮医生听完,迅速走到安小雅面前,碰了碰额头,“天啊,你怎么烧成这样。快,我们马上回去!”
一名青年背起已经快要虚月兑的安小雅,一行人迅速向部落里走去。
安小雅被送到了阮医生家,阮医生亲自为她熬制了退烧的药,并细心为她处理了身上被划到的伤口。
“幸好脚踝只是扭到了,没有伤到骨头。我给你敷了消肿的药。养上半个月就能好了。”阮医生耐心叮嘱道。
“谢谢阮医生,让你和阿布担心了……”安小雅躺在床榻上,一脸抱歉的表情。
“你都这样了,还道什么歉。你和江先生没事,就是最好的事了。”阮医生无奈的摇摇头,“下次还是我去采那些茶叶吧。”
安小雅轻轻点了点头,坐在床榻边上的阿布为安小雅额头上盖住了一条凉帕子。坐在一旁的江廷轩则面无表情。
“江先生,你没有受伤吗?”阮医生好奇的问道。
“没有,好像只是后背划到了……”江廷轩这才意识到,背脊传来**辣的灼痛感。
“那我帮你看看。”阮医生边说边掀开了江廷轩后面的衣服,定神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口子这么深,你怎么能忍到现在?”阮医生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吗?我才感到有些疼……”江廷轩苦涩的笑了笑。
阿布奔到江廷轩身旁,好奇的望了望,瞪大眼睛说道,“廷轩哥哥,你真勇敢,要是我,早就疼得在地上打滚了。”阿布望着伤口唏嘘不已。
“不行,这伤口看来要缝几针,阿布,去烧些热水来。”阮医生吩咐道。
躺在床榻上的安小雅听到阮医生和阿布说的话,心里紧紧拧成了一团。
他的伤口那么深,他还背着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还在水潭里游了那么久。这个大傻瓜,肯定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没有说。
安小雅想到这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侧过身子,背对着大家,用手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江廷轩,你是想让文心兰永远记住你吗?你这样的人,要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安小雅的情绪越发的混乱,眼角的泪水不断的向外涌,她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可她却不知道,江廷轩的心里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想着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安小雅迷迷糊糊的一觉睡醒,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阮医生的药,还真是管用!她在心里边琢磨着,边睁开眼环顾了一圈。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看来自己睡了一整天。刚想到这里,肚子就叽里呱啦的叫起来。安小雅无奈的撇了撇嘴,想从床上坐起来。就在这时,阮医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哎,太好了,你醒了。”阮医生边说边把饭菜放到了桌上,“我刚想叫醒你,起来吃点东西。”阮医生说着走到安小雅的床榻前,体贴的扶起她。
“阮医生,我感觉好多了。”安小雅苍白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