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简洁风的别墅立在安静的街道旁边。灯光,从玻璃窗渗了出来,安静地落在了院子的灌木丛上。微风吹来,摇曳出灵动婆娑的影子.
这里是冉臣的单身公寓,近些日子以来,慕千雪一直住在这里。
二楼的房间里,水晶吊灯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苏擎苍将醉酒的千雪送回住处。一路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一直在哭,口中一直喊着冉臣的名字。他可以感觉出来她对冉臣那深刻的爱。而他的心境也很奇怪。
开车的时候他看着坐在副驾座上醉的一塌糊涂的她,一直在想,伊始的时候,他知道千雪和冉臣在一起的事实之后,心痛、难受、失望过。可是在这么多年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能用旁观者淡然的眼光来看她们之间。而当初的感觉,似乎早已渐渐远去。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过渡与转换累。
一直以为,自己还是惦念着当初的那份情感,愿意以朋友伴在他们两个身边,可以离她最近,好好地照顾和关心她。可是,当近些日子黎影恩出现在脑海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年轻的感情不知道在多年前默默早已远去。好似已经很久,在看到她和冉臣亲密幸福时他已不再难受和心痛。剩下的,只是朋友或是亲人之间的关怀罢了。千雪是个孤儿,有着比别人更加脆弱的心,所以,他宠她、疼她。却早已不是当初的感情了。
“臣,我真的很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将慕千雪放置于床上。慕千雪在梦中呢喃,心里的痛苦都换做了酒精的折磨萌。
“臣,臣,别不要我……我爱你呀……”她一边喊一边流着眼泪。或许,她的心里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吧。
直起身子,默默地看着床上难受的人儿。苏擎苍不知道她们在新客里多尼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几日在冉家的相见,他明显感觉,除了冉臣对于影恩态度的变化的明显。他和她说话的语气,他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样清楚地昭示着心里的感觉。所以刚刚离开时,他才会和冉臣说那样一番话。
慕千雪扭着身子将被子掀开。
苏擎苍微微弯身帮她将被子盖好。这样的千雪让人心疼,却又无奈,感情的事情永远都在计划之外,也在预料之外,说也说不清。只是,现在的情形,似乎对谁都很难。
*
车子疾驰在黑暗的街道下,天上繁星闪烁,似乎在嘲笑地上的人儿。
冉家老宅——
刚刚吃完晚饭的冉臣被影恩推到房间。
她帮他铺了床,准备了睡衣,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离开他。自从回国之后已经三四天的时间了,她连回家看爸爸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中间通过一次电话,爸爸出了院,身体已经恢复。
“那个……”将床铺铺好,影恩将冉臣推到床边诺诺地开口,“那个,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冉臣正将膝盖上的一叠文件放置床头柜上,听她开口,眼神微微一滞。
“什么事?”他皱了皱眉冷冷地开口,语气中有一丝的不悦。晚上,她和苏擎苍眼神的交流让他心下的不快到此刻为止还没有平息。
影恩松开轮椅,缓步绕到他的面前,她在床边坐下,可以与他在同一高度,视线平视。
“那个,我想回家一趟!”她想了想了,刻意忽视掉男人脸上阴森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睛低低地开口。
冉臣的眉宇蹙了一下,月复黑的话没有一丝余地,“怎么,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了?等不及我恢复是不是?”
“冉臣……”她无奈地锁紧眉梢紧盯着她。末了,她苦涩一笑,太多的心酸在五脏六腑融化开来,“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迫不及待了就不会答应要照顾到你康复为止!”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让我却感觉到你已经等不及到我自理为止了!”冉臣不依不饶。
黎影恩争辩不过,扭过头去。
见他不说话,她又看向他,忽然间就松了一口气,“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时间不早了,我去收拾收拾睡觉了。”
这些天,为了方便她照顾冉臣,老太太特意命人准备了这件有隔间的房间。镂空的书架,影恩睡在里间的小空间,冉臣则是睡在外间,这样她可以随时警觉到他的动静。
说完,她就要起身离开。
冉臣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影恩身体一滞,脚步停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正想要说些什么,男人不容反驳地开口,“我要洗澡!”
“什么?”
“我说我要洗澡。怎么?有异议么?”冉臣挑衅地侧抬起头来,一双黑眸怔怔有光。
“回国之前不才洗过一次吗?你现在受伤了,邋遢一点没什么坏处!”那一次是慕千雪帮他解决的。医生交代,他的受伤部位最好不要碰水。
“可是现在距那天已经有四天了。我都快要臭死了!更何况,我为什么要邋遢,我是有老婆的人,连澡都洗不来吗?!”他还真能狡辩。
影恩努努嘴,“那里臭了?!”她倒是问到一股子的香水味,和慕千雪的味道除了清淡一些几乎一模一样。也许是在一起久了,他没有喷香水,身上都是对方的味道。
见影恩眉头越锁越紧,男人眸光深邃,好看的薄唇划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弧度,“你没有权利拒绝,现在……你还有义务照顾我不是吗?!而且你自己答应过的要照顾我!”
“你……”影恩一语哽住。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不仅冷漠毒蛇,而且非常的奸诈。他会适时地拿出她说过的话来加倍地打压她。
“那我叫小张来帮你!”无奈,影恩只好妥协。
冉臣却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离去。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我不要小张帮我!”
“那你想怎么办?”影恩急了,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冉臣的眸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薄唇微动,“我、要、你、帮、我!”一字一句嵌进影恩的耳朵里。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他,美眸无限瞠大。男人挑挑眉,一副笃定悠闲的模样.
*
影恩进了浴室,放了满满浴缸的水,准备了毛巾香水还有浴袍。这个男人要求和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推翻。纵使不洗澡是为了他好。
她走了出来,一边推过他的轮椅一边仔细地嘱咐:“水温我试过了刚刚好。待会儿你自己小心点,脚踝和小腿受伤的位置尽量不要碰到水!”
男人似听非听,不知是否,碎刘海儿下剑眉微挑起。
进了浴室,影恩帮他将轮椅的刹车刹住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冉臣警觉地拉住她。
她回头,已然无奈到极点,“现在你洗澡,我出去给你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这样行了吗?!你不是明天准备去公司的吗?!”
“不行!”他却毫不遮拦地说道。一副无所谓到极致的表情,“你走了,我怎么洗澡?我待会儿怎么进去?”
他倒是说出了问题的实质。长臂一捞,将影恩勾坐在浴缸的边缘与他面对着面。而后伸手将浴室的门按上。
空气里,雾气漫起。
影恩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可是男人却是坦然自若。当着她的面低头解起了纽扣。不出半分钟,上身的白色衬衫被他月兑去,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身材。他皮肤很白,却是八块月复肌恰到好处地显露,没有过分的壮实宽厚感,不留半丝赘肉,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目光。那样的身材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憧憬,多少女人喜欢的。
影恩一下子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摆。他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在她面前月兑过衣服。
脸颊情不自禁地微微红了。
冉臣微微勾唇,将月兑下的衬衫扔到一边,而后又开始解着皮带。
“卡卡”的声音此刻在影恩听来格外的刺耳。
她已经完全坐不住了,即使撇着脸,自我感觉脸颊烫红得可以煮熟一直鸡蛋了。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此时此刻,他嘴角那抹得逞而张扬的弧度已然昭示着这一点了。影恩突然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他邪恶布好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