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陶生笑着,“大姐,为了她,我的两大干将都跟我发飙。一个说我助纣为虐,一个说我急功近利。换做姐姐你,会留着她嘛?”“被你说的,这孩子像是个祸根。筠生呢?”“她庆功会之后就没露过面。”汪陶生说起来,颇有点儿无奈。“几十岁的人了,脾气始终不改。”“母亲在日,宠坏了。母亲不在,你更宠,只累了我。”汪陶生开了一道隐形门。这里有一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她请姐姐先进。汪瓷生拍了拍陶生的手,“谁让你是姐姐呢?”“我时常情愿换过来呢。”姐妹俩都笑。“大姐,你说,我想法子让筠生难受一下好不好?这些年真是受够了她的脾气了。”……屹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花了十几分钟打好了辞职信去交给Vincent。以为Vincent又会对她发狮吼功,可他只是安静的从头到尾仔细阅读屹湘打的这封辞职信。末了他把信展开放在桌上,说:“辞职信我先收下。先回去休息几天。”屹湘走出LW大厦。她发觉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上午十点半的时候,走在这条街上、有时间抬头看看高楼大厦间的天空。公司大厦外面飘扬的星条旗,让她有点儿莫名的伤感。就这样,又成了无业游民……屹湘拍拍手。最要紧是先回去好好儿的睡一觉。***************叶崇磬睁开眼。漂着浮冰的湖面,像是破碎的镜子。他动了动。大衣盖在身上,领结散开半边,长围巾胡乱的堆在胸口……昨晚回来的晚,一瓶酒一只杯子,陪着他,就这么天亮了。他伸了个懒腰。眯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湖水。真好。耳畔的松风里,有啾啾鹿鸣……屋内电话在响。他不想动。电话就停了一会儿,又响起来。他望着通往湖里的那弯木色陈旧的桥,望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伸个懒腰,并不急着往回走。听到电话铃声停歇,片刻,传真机便响了。他踱着步子,好让自己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苏醒过来。木地板被风蚀的表面上有些绒绒的,踩在上面,声音有点儿含混。似乎这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鹿,鹿鸣声停歇。他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传真机上的文件刚刚吐毕。懒得马上就去看。他走出去,穿过大厅,往厨房里来,倒了一杯清水喝光。厨房的窗子低低的,他望出去。外面是幽静而深邃的松林。北美的水土丰沛而富饶,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似的养出了这般长相狂妄而骄傲高大的树。看了却让人心里觉得有些欢喜。莫名的欢喜。即便是在这宿醉初醒的混沌的早晨。叶崇磬脖子后仰两下。昨晚到底睡的不够舒坦,脖颈有些僵直酸痛。忽然听到一阵声响,一只棕黑色的爪子伸到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