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也不敢停下来听听他们说什么了,连掏钥匙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直到门被她砰地一声关上,才深呼了一口气。可她没想到她这一串动作在别人看来可就成了另一层意思。安楠的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男人。直到那声关门的声音才提醒了她,一直都是她自己异想天开而已。莫司远依旧笑着看着她,看起来明明跟刚才一样明媚,可她却觉得心酸。不一样的,他刚刚笑得发自真心,可现在对着她却像一只狐狸。“司远……我……”“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莫司远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开门,站在门边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楠踌躇了一会儿,进了屋,随莫司远往书房走。在一年多以前,她还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一样的来布置这里,可现在不用他或者她说什么,她在进门的那刻就把自己摆在了客人的位置上。当初她为他选的米色沙发换成了他一向偏好的白色,墙壁上的面具被取了下来,留下几个很小的洞,鞋柜里原来她放在角落里很少用的女士拖鞋不见了,多了好几双女士的鞋子。而这一切变化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客厅和厨房都没有黎桑榆的影子,她下意识的看向主卧室紧闭的门。黎桑榆发誓,她刚刚只是出去喝杯水而已,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怪只怪他们自己没有把门关严。手里捏着空杯子,盘腿走在床沿上。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思索他们那一段对话里的含义。“我承认当初那么做的确是我的错。我嫉妒,我们认识二十多年,订婚三年,可你跟她认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求取消婚约?”当时黎桑榆就在想,不知道那位安小姐是经历过了太多大场面还是对莫司远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过微颤,不像她当初跟赵航吵架那么歇斯底里。“安楠,我很抱歉。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对她那么做。”莫司远前一句说的很平静,后一句说的很艰难,尤其是在说到“她”的时候。安楠自嘲的笑了一声。“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当时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开始很平静的诉说莫司远要求取消订婚后她的心情,两家人的震惊,以及应对各路来探望她的亲戚朋友时的难堪。“那时候我又有什么错呢,你竟那样伤害我。”她声音凄楚,就连站在客厅里暗处的黎桑榆也不禁动容。可里面的莫司远似乎还是无动于衷,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抱歉,订婚原本就是两家大人的意思,当时没有反对是我以为结婚不过是找一个知根知底不讨厌的人过一辈子罢了。而后来的形势让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是我的不对。但我一直以为你是很理智的人。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也应当由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