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对后视镜嘲讽的一笑。“坐好了。”黎桑榆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车子就已经左拐右拐的绕过前头的两辆车子,堪堪在红灯亮起的那一刻冲了出去。由于惯性,她撞到旁边的车门上,条件反射的皱了一下眉头。“出什么事了?”她问。“有人跟着我们,已经没事了。”他毫无隐瞒的告诉她。黎桑榆吃了一惊,立刻反应过来,紧张的问:“是昨天的那个人吗?”莫司远蹙了蹙眉,过了会儿沉声道:“应该是的,以后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一个人要小心,不要让他接近你。”虽然那个男人追问黎桑榆名字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个登徒子,但他始终不放心。直觉随着他的出现会发生很多不在他控制之内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嗯。”黎桑榆回答说。车子在停车场停下。“你先上去,我有点事。”莫司远替黎桑榆按了电梯,对她说。黎桑榆抱着一袋子药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电梯上升,她却有种轻飘飘的,心没有着落的感觉。电梯门打开,她几乎是用跑的到门口,开门,然后跑到阳台上。十八楼,底下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风吹进眼睛里,涨涨的疼,她还是大睁着眼睛,双手撑着栏杆。她急切的在百米之外的地方寻找莫司远的踪迹,不得。失落的回到客厅里。躺在沙发上许久,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太冲动,完全由心来支配,没有经过理智的考量。客厅里没有开灯,室内听不到从楼下传来的喧嚣,极静,静得她觉得耳朵里哄哄的响,像是潮汐的声音,又像是某次她站在远处感受到的大楼爆破后的余音,渐渐变弱,却许久不绝。她被一阵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感觉抽空了力气和思考与行动的能力。如一具没有了生命力的空壳一样摊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莫司远从楼下上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在自己家门口站了半天都没有动作。转身敲了对面的门,等了许久没有动静才掏出钥匙开门。他在熟悉的位置模到灯的开关,几乎就在灯亮起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那个人。黎桑榆不记得自己何时睡过去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睡到了卧室的床上。应该是困极了的时候自己走到卧室的。刚醒来脑子空空的。她这一觉睡得不安稳,记得自己做了许多的梦,迷迷糊糊的时候尚且能隐约的感受到在梦里时自己的感觉,但清醒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卧室的窗帘很厚,拉严了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她光着脚走到窗子边,把窗帘拉开一点。外边已经全黑了,踮着脚往楼下看,只能看见几点路灯的光,还有刚刚从停车场出来的车子打出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