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放心,老仆会的。”
乐叔请他们回去,蹲在花丛里,又开始日复一日养花除草的日子。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风吹过树叶,沙沙地作响。
夏日树叶茂密,郁郁青青的。
鲜花似锦,草如碧丝。
慕容辕已睡着了,正趴在胤载肩膀上。
慕容容与胤载并行在长长的游廊里,望着远处湖面波动,白鸭嬉戏。
“胤载,你父亲当年那样对你母亲,你恨过他吗?”
廊下画眉欢快地鸣叫着,佣人正给它们换水添食。
“小时候曾恨过,长大了,看着他虽然可恨,又很可怜,就淡了恨意。我父亲很孤单,除了权力,一无所有。现在退休了,除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威望,亦一无所有。
“所以在大堂时,你没有据理他与处处争辨,就是给他留一份脸面,是吧?”
胤载拉着慕容容的手,走在斜风细雨的游廊下。
“是有这想法,以前再怎么样,如今他老了,没必理与他争执。但他做过那么多伤害母亲的事,如果面对的事情是母亲与父亲的争执,我是不会站在他那边的。”
“我明白。其实你能淡化这些怨恨,已经做得很好。”
“可能跟我母亲的教育有关吧,我母亲虽然恨极了他,但从没教我去恨他,她跟父亲吵得再凶,闹得再凶,也没有逼我不认他做父亲。以前爷爷女乃女乃在世的时候,曾说过,我母亲脾气虽然不好,但不失为良好家族教育出来的好媳妇。当年父亲与情人间的事,爷爷女乃女乃是毫不犹豫站在母亲这边的,母亲生下我时,得了产后抑郁症,也全是我爷爷女乃女乃一直照顾着她。只可惜,两位老人家被一家的事折腾得早早就去了,要不然,现在我就能带你去见,辕儿也能见到他的曾爷爷曾女乃女乃。”
“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父母再不和,他们都还在,胤家也有这么多亲人。我与弟弟自父母不在后,就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有时,想听他们吵架都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