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史鹰陪同我一起睡的,估计我睡得不好,影响到史鹰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殷静阑已经体贴的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带着人皮面具出了蓬莱客栈,便见他牵着三匹膘肥体壮的马在门口等我。
我安慰地冲着静阑、史鹰笑笑,翻身上马,三个人一甩马鞭不分日夜地往京都赶去。我们马不停蹄地狂奔了两天多,快到京城的时候不得不换成马车由静阑赶着。静阑和史鹰都不是很会安慰人的人,因而这一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我知道有些感谢的话,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去说,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握着史鹰的手,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卸了下来。
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家门口,我爹嫌麻烦,将府上的匾额改成了张府。静阑上前拍了门,出来的接我的却是管家黄通的老婆,杜鹃。
杜鹃一看是我,一步上前就抓住了我的手,眼泪婆娑地念道起来:“小姐啊,你终于回来了!家里都乱套了!”
杜鹃老了很多,当年那个干练的女子已经被岁月磨成了啰嗦的中年妇人。我疲惫地说:“我……已经知道了……爹、二娘他们呢?”
杜鹃叹了口气:“孟将军的尸身两天前已经运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带着两个少爷和我家那口子去孟府帮手了。谁知道孟将军正值壮年就……就……”一面抹了眼睛,看我的脸色不好,又心疼地说:“你看我糊涂了!小姐你才刚回来!快点进来吧!”
我摇了摇头:“我去孟府看看爷爷就先不进去了。娟姨,这两个是我的朋友,麻烦你收拾客房给他们休息休息!”
一听我说要丢下他们自己离去,史鹰难得的同静阑一起制止我说:“一起去!”
我辞了杜鹃又跳上了马车,杜鹃喊了个家丁,这次由家丁驾车奔往孟府。家丁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敢说,到了孟府才唤了我一声。我也不管什么礼仪风度,拉着裙子跳下了马车。
孟府外面到处挂着白布,使这高府楼阁显得分外哀伤。孟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吊唁来的马车,而我这从小城找来的小马车此时在官家高大的马车中尤为突兀。孟府的管家此时正站在门口迎送吊唁的宾客,不由多向我这里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