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许家。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许家花园中,我坐在露天的长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风景,享受着这一份宁静与惬意,父亲和母亲在水池边散步,一切看起来都很幸福。
至少,在外表看来是幸福的。
许家,是一幢旧上海的老洋房。大厅里六扇窄型的通透落地窗将整个格局显得气派而高雅,那折射的阳光也让客厅变的温暖又通透。转角的小方桌上放着一套景泰蓝的器皿,散发着古朴悠远的味道,彰显着主人宁静深远的品位。
临近中午,一位慈祥,身材矮小的老太太出来叫我们吃饭。她就是我的女乃女乃柳爱苏,一个可爱又善良的老人家。于是,我便去房里找我的菲晨弟弟。菲晨比我小三岁,今年也十八了,可是他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导致智力发育缓慢,一直停留在了七八岁。所以,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两个人踩着红木的旋转楼梯飞快的跑上二楼的餐厅,在一个雕工细致的花梨木圆桌前,大家都已经围坐着了。
今天有菲晨最爱吃的葱烤带鱼,菲晨见了就立马叫嚷了起来。
“你夹这么多他吃的掉吗?”此时,一旁的母亲很不可客气的发话了。
“这点哪里多了?他个子长的又高又大的当然要多吃一点。”女乃女乃顿时沉下脸说了句。
对于女乃女乃做的任何事,母亲都感到不满。是因为她的地位已然巩固,她也不再需要奉承她的婆婆。此时,在我眼中,我所看到的是过河拆桥和势利攀附这些词语,也看到了油灯枯竭之时的苍凉。
原本温情的氛围就这样划上了阴霾,这也是许家这些年来经常会发生的情况。然,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佣人刘嫂便提手去接了。
“先生,是您的电话。”刘嫂听了之后就拿着移动座机上楼来给我的父亲听,我的父亲叫许建辉也就是菲宁集团的最高董事。
父亲接过电话礼节的应了一声,便陷入了长长的寂静与惊诧。他的表情更是在瞬间进行着“晴转阴”的质变。在那沉重和停顿的回答声中,大家似乎都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
“建辉,谁打来的?”女乃女乃第一个焦急的问。
“是医院打来的,说是爸他从二楼摔下来要我们赶紧去医院!”父亲快速的传达了电话那头医生的话,脸色很难看。
女乃女乃一听到这个噩耗,拿着碗的手便开始抖动,表情僵硬的一下子无法反应。随后,便是夺眶而出的眼泪和那扰人心魂的哭喊与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