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快来!”窗外响起老翁有力的声音,老妇答应一声踱着小步走了出去。
“今天捕了几条好鱼,卖了个好价钱,我给孩子买了只鸡补补身子,醒了吗?”老翁同样温暖的声音涌进我的心,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断了线似的串串落下,我把脸埋进碗里喝完了碗里最后的一口汤。
“醒了。”老翁站在我的一旁问,我放下碗,抹抹嘴角点了点头。老翁同是一身灰色的麻布短炮,健朗的身躯微微泛红的脸孔。
“晚上给你杀只鸡补补身子,看你一个女人家晕倒在离村子那么远的丛林里,遇到什么事了吗?”
老妇从后面冒出来说:“是啊!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浑身都是伤。”
我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们,还有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许久,老妇说:“孩子,你是红军啊!”
我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证明我绝不是说谎。
老妇上前握住我的手说:“孩子!在这里好好养身体!我就喜欢红军!”
我笑了,这家人真善良啊!
傍晚的余晖洒在老妇的肩头,我和她在院子里补衣服,老妇给我讲了许多她儿子的趣事,听得我不时掩面而笑,只是她儿子牺牲了,这老妇老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打渔为生,想到这,我突然想认他们做父母。
我抓紧老妇的手说:“大娘,不如,我认你们做父母吧!替你儿子孝顺你们!”
老妇手中一抖,一针扎偏刺入手指,她轻轻放在嘴里吸了几下说:“孩子,我们不图你什么,救你照顾你是我们自愿,并不是说什么有利可图。”
听完,我就知道老妇误会了,忙说:“不是的!我自小没有父母,今时遇到你们也是缘分,我又很喜欢你们,再说我穷的叮当响,不怕你们图我什么,就算图,我也心甘情愿。怎么样?”
老妇沟壑纵生的手抹上我的头,向母亲一样温柔的说:“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是我们老两口儿的荣幸。”
“娘!”我甜甜的叫了一声。(从这起老翁老妇改为爹娘)
娘的眼睛泛起了泪花,她“哎”一声,拾起袖子擦着脸上的泪花。
这时出江捕鱼的老翁推门而入,看到我们两个都双眼含泪奇怪的问:“这娘俩抽什么疯呢?”
我站起身子,又甜甜的叫了一声,“爹。”爹的反应更加激烈,直接栽倒,我和娘慌忙把他扶起来。
爹断断续续的问:“这怎么个事?谁能告诉我?”
我和娘相视一笑,很默契的做饭去了。
爹在后面有些张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怎么回事谁可以告诉我一下啊?我应该也是当事人之一吧!说话啊!”
娘指着墙角被五花大绑的鸡说:“快!杀鸡去!今晚上咱们好好的吃一顿,准你喝一杯。”
“真的?哎呀!太阳打东面落下了!”说完抄起杀鸡刀“擦擦擦——”在磨石上磨着刀又说:“今天他们不少人捕上死尸来了。”
我一听,问:“他们是不是穿着兵服?”
“你怎么知道?”爹奇怪的问。
“我和他们是一起的。”
“不对啊!听他们说那些人穿的是日本军服啊!”爹更加奇怪了。
娘拿着切菜刀出来说:“你忘了咱女儿是干嘛的吗?卧底!”
“嘘——”我把手指而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的说:“不要这么大声,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
娘有些慌乱的点点,捂着嘴回房切菜去了。
三天了,沉入江底的尸体是该浮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