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罗嗦很快就适应了酒吧的混浊。
她像别的坐台小姐一样,化着精致的妆,喷着香水,踩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像鱼一样游曳其中。她和那些客人们打情骂俏,聊天,饮酒。在莺声燕语中,施展自己年轻青春的魅力,利用自己的色相去诱惑客人,让客人们掏钱,买光她小篮子里的高档酒,然后她站在那儿,纤纤素手捧着一杯杯的酒,浅笑盈盈地陪他们喝。
潘罗嗦也见不得是百喝不醉。
她又不是女版的乔峰,多强烈的酒也能喝出白开水的效果来。
有经验的坐台小姐好心指导潘罗嗦:每天上班以前,要吃好饭,不能饿肚子,还要喝葡萄糖,喝酒的时候,尽量做到假喝酒——趁客人不注意,偷偷把酒倒掉,或是借着抹嘴的机会,把含在嘴里的酒吐到餐巾纸上。
也有遇到麻烦的时候。
那天来了几个客人,潘罗嗦堆着笑容,热情地迎了上去,服务态度极好地向他们推荐各种酒。
客人极挑剔,一个说最好不要兑雪碧饮料,因为饮料中的甜味会掩盖酒应有轻微苦涩味,失去了品红酒的意义,他不喜欢;另一个看了潘罗嗦一眼,皱着眉说,他就是喜欢吃甜的。于是,潘罗嗦只好到总台拿了一听雪碧。还有一个,上下扫视着潘罗嗦,然后说,今天你不坐下,尝尝酒是否兑得恰到好处,我们是不会付钱的。
潘罗嗦坚持站着喝。
素质好的客人,一般很绅士,哪怕他突然间的男性荷尔蒙增多,想和你上床,只要你不愿意,他也不勉强;素质不好的客人,喜欢动手动脚,不停地咸猪手。站着喝,遭遇咸猪手的几率比坐着喝要少,真正有什么事,站着也比较容易逃月兑。
那三个客人,一杯接一杯地给潘罗嗦倒酒。
其中一个,婬笑着,很不怀好意地说,只要她喝一瓶酒,那他们就再要四瓶。
客人买的酒越多,提成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