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班,潘罗嗦没直接回家。
那个“家”,对潘罗嗦来说,不过是别人的地盘,她在别人的地盘里,苟且偷生地免费寄宿着。潘罗嗦觉得自己,真的是贱,吃饱饭给撑着的,自寻其辱,好好的,干嘛找一顶“已婚女人”的帽子来戴?已婚女人应该享受的待遇没享受到,却享受到“野女人”的称号,如果别人叫她“野女人”倒也罢了,偏偏叫的那个人,也不外是野男人一个。
唐小二这贱男,他凭什么叫她“野女人”?
他以为他冰清玉洁啊?
妈的,都是水何必纯,都是狼何必装羊?真他妈的老鸹落到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什么鸟人?——潘罗嗦对唐小二骂她是“野女人”,很是介意,恨得咬牙切齿的,都说酒后说真话,这估计,是他的心理话吧?
潘罗嗦一个人,游魂野鬼一样,在外面乱逛了好半天。人挤她,她挤人,挤得筋疲力尽,夜幕来临了,才无精打采回去。
到了家,开门一看,首先映入眼内的,是饭桌上整整齐齐摆着饭菜,看样子是没动一筷子,其中一盘鱼香茄子,一般是糖醋排骨,那是她喜欢吃的。
潘罗嗦一肚皮的鸟气,顿时不见了一大半。想着唐小二,跟她吵归吵,他到底还是记得她口味,还巴巴做好了饭菜等她回来吃,就凭这点,也值得原谅——毕竟,他和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
唐小二看到潘罗嗦回来了,连忙开微波炉热饭菜。
两人都有些小尴尬。
潘罗嗦咧开了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有一种难为情的羞涩味儿。一边的,潘罗嗦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才既不**份,又顾大体,又不给唐小二有了想法去呢?哎呀呀,千万别让唐小二误会了去,她昨天晚上那个有失尊严的失常举动,并不是吃醋——她干嘛要吃醋?
她根本犯不着嘛。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