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把青宁押下去!”司马绍瞟了一眼陆晔和庾亮,顺势把要晕倒的石星搂在怀里,又把她胸口的穴封住,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口,幸好伤得不深。“把府里的太医也传上来!”“皇弟,你可以回府了吧!接下来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司马绍抱起石星朝床走去。“皇兄,你先让我给她止血吧!”司马裒立即冲到床边,心疼地看她着苍白如蜡的小脸。从衣兜里掏出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皇弟啊,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这要是让九泉之下的寒烟知道了,她该多伤心啊?”司马绍倚在床杆上,玩味地转动着手指上的宝戒。“是,我是爱上她了!”司马裒坚定地说道。“可是你知道吗?你真的一点也不懂寒烟,更不懂得什么是爱!如果寒烟知道,我已经走出了悲伤的阴影,愿意重新接受别人,她只会为我高兴!”司马裒洒完厚厚一层金色药粉,又用白纱布缠上她细白的脖颈。“哈哈……哈哈哈……”司马绍仰头大笑。“本王不懂得爱?你说本王不懂爱?只要寒烟想要的,本王可以倾尽一切,为她办到!”司马绍笑声停止,嘲讽地说道。“可是,就是因为你,她才会舍我而去!”双拳紧握,语气里带着悲凉和愤怒。“那不是爱,只是你的自私和占有欲!”司马裒站起身,直视着司马绍凛冽的眸子。“本王自私?难道你就不自私吗?要不是你在本王的大婚之夜出现,要不是你要带走她,她怎么会死?”司马绍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朝司马裒左脸一拳猛力打去。他冰冷的眸子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那是嫉恨,那是遗憾,那是愤怒,种种复杂的感情如千年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缠住了他的心。“皇兄,这是我欠你的!如果这能让你解气,你尽管打吧!”被击倒在地的司马裒缓缓站起身,擦拭着嘴边的红腻的血迹,温和地说道。“只是希望你打过之后,我们的兄弟之情回到当初!”司马裒额头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却无法遮住他眼眸中的黯然忧伤。失去寒烟是他一辈子最大的痛,这种痛侵入他的五脏六腑里,蚀进他的肌肤骨髓里,整整折磨了他两年。可是,他在失去最爱的同时,也失去了他最亲的兄长。他恨,恨苍天为什么如此对待他们三个人,为什么让他们兄弟两爱上同一个女人。可是,尽管这样,他却从未后悔过,因为在最后那刻,他知道了寒烟是爱他的,一直爱的都是他!“打你?!就能消除本王心头的恨了吗?就算你现在死了,本王也不会原谅你!本王就是要你活着,要你每日每夜享受着无边无尽的煎熬!”司马绍声音阴森低沉,仿佛是从万葬岗呼啸而过的夜风,阴凉至极。这每个字都如一根根严寒无比的刺骨冰锥,深深地、狠狠地扎进司马裒的心上。而他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开,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人宰割。“还有啊!我们之间何来兄弟之情?”司马绍又嘲讽地大笑道,笑得那么放肆而凄凉。“你夺走寒烟的那一刻,可曾想过兄弟之情?现在来跟我说什么兄弟之情,皇弟啊,你不觉得太晚了吗?”“皇兄,你何苦要如此执着呢?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寒烟的死,谁都不想看到!”要知道寒烟的死,对司马裒来说打击有多大?他曾一度颓废,天天喝得醉如烂泥,甚至想要为她殉情。可是,他还是没有,因为他知道,寒烟要他活下去,幸福快乐地活下去,这样寒烟才能含笑九泉。“够了!皇弟,你可以回府了!”司马绍喝道,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希望皇兄能好好待皇嫂!”司马裒不舍地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石星,把金创药放在了桌子上。“这个金创药是我自己研制的,对外伤很有效!每日给她更换,三天便可痊愈。”司马裒轻摇骨扇,大步离开。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配合司马绍演完这出戏,以兵符为诱饵,引出潜在太子府的卧底。既然他的任务完成了,就该走了。只是希望司马绍能从这个卧底手上,快点得到黑曼陀罗花毒的解药。“青宁啊!你胆子真是大如天啊,竟敢跑到本王府邸来做卧底?”司马绍地俯视着这个在他身边多年的女子,眼眸中射出狠厉的寒光。“司马绍,落在你这样的人手上,我无话可说!”青宁抬眼看着他。“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她着实不服气,想得如此周全,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可是还是被擒了。“好!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司马绍回身,一甩黑色锦袍,斜坐于黑檀木圈椅,一脚也踏在上面,姿态威严而邪恶。“本王不得不承认,你做事确实非常小心谨慎,就连本王也被你蒙骗过去了!不过自从葛洪要用石星的秘密来交换兵符时,我就知道太子府有奸细。知识不知道是谁而已?既然葛洪那么想得到兵符,你作为他的属下必然也想用兵符来邀功。只是你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本王就给你机会,来得到兵符!”司马绍妖冶地看着一脸僵硬的青宁。“想不到,我步步为营,却输在了最后一步。”青宁叹道。“本王只是赌了一把,要怪就只能怪你太急功近利了!”司马绍妖冶地笑道,走向跪在地上的青宁。“只要你帮本王办成一件事,本王饶你一命!”司马绍蹲下,捏住青宁的下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你要让我帮你做事,做梦!”青宁从小被葛洪收养,被他抚养成人。她发誓要终身效忠葛洪,再怎么样也绝不会背板他。“不过这就由不得你了!”司马绍把一颗红色药碗塞进她的嘴里,在她喉咙处一点,硬是让她吞了下去。“你给我吃了什么?”青宁皱着眉头,凶狠地看着司马绍。只是她现在被五花大绑,要不然肯定和司马绍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