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裒在门外磨蹭了半天,终于决定推门而进,温柔的音质中是细微的心疼,“星儿,睡着了吗?”
一股微凉的夜风一下子涌了进来,灭了桌上的一根蜡烛,使得屋子变得暗了些许。
石星闭目养神,没心思理会他。肋
他面带愁容,缓步而进,坐在床头,又轻声问道,“星儿,睡着了吗?”抬起的手想要搭在她的肩膀上,又停滞在半空,想了想,又无奈悬落下来。
“嗯!”石星侧着身子,面朝里面,紧紧闭着眸子,淡淡回了声。
近一个月的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在那一幕悄然落下后,就完全变了,变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她心中的好丈夫竟然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她一点也不了解他,除了他叫做——司马裒。
他在床边静静地坐着,心里却酸涩得不是滋味,忧郁的眼神看着她。此刻多想像往常一样钻进冰冷的被窝,紧紧搂着她,给她暖手暖脚,她那总是凉透了的手脚让人心疼的要命,不得不让自己不自觉地想要给她温暖。可是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吗?
“星儿,我知道你在生气,我解释再多也没用,等你心情好点,我再跟你说!今晚我就在书房睡了!你好生睡吧!”他说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是那般深长哀怨。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又止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极尽深情地说了句,“不管怎么说,但请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镬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为她轻轻合上房门。
她翻了一个身,望着头顶浅青色的帐幔,却是灰蒙蒙的。眼睛还是干涩得发疼,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细细回忆着在这里渡过的一月,他的悉心照料,嘘寒问暖,她不是看不到,甚至连饮食起居,他都安排得很妥帖。尽管多数时候天不亮就出去,临走前,总会吻一下我伤痕累累的脸颊。夜深才回时,他总是轻手轻脚上床,从背后把自己拥入怀中,紧紧握住自己蜷缩在胸前的双手,给予我温暖。而且这一个月来,因为自己的身子刚刚恢复,他从没要过自己,更没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难得有天休息,他会带我在安静的湖边,一壶清茶,一柄纸伞,静静地坐在凉亭,枕在他的臂弯里,任清风吹过,看着白色的柳絮在粉红的夕阳下漫天飞舞。
她随手捧了一丝柳絮,想起了吴融的《杨花》,便吟道:“不斗秾华不占红,自飞晴野雪蒙蒙。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爱风。”
他清风般微笑,贴着我的耳朵,夸赞我的才情,“能得如星儿这般才华横溢、玲珑剔透的人相伴一声,此生无憾。”
我回眸,凝着他的眼睛轻笑,却看到了他眼里却有说不出的哀伤。
他似乎害怕我那样盯着他看,为我拢了拢胸前的披风,温柔地说,“风大了,你身子弱,受了风寒可不好,咱们回屋吧!”
这些好,这些温暖的话,只要我还是个有心有血之人,都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份小心翼翼的温存整整温暖了我一个月,让我整个病弱的身心都完完全全融进了幸福里,想着即使不知道过去,就这样过下去也很好!
可是,今晚那一幕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气恼,他吻了别人,还跟别人发生了关系,在她的思想里,这些都是不被容许的。
这是出轨,是背叛!不管是**还是精神上的背叛,她都不可原谅!
她双手狠狠地攥着衾被,两行泪再也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冰冷的泪水安安静静地滑过脸颊,一颗慢慢热起来的心随着泪也冷了下去。
心虽冷了,应该不会痛了啊!可为什么她的手离不开心口!
一黑衣蒙面人偷偷潜入司马裒的书房,鬼头鬼脑在门外张望了几下,又关上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属下参见二殿下!”
“起身吧!”司马裒临窗而站,看着窗外夜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摇骨扇。
“我家主子说,今日可能有不速之客造访,请二殿下务必做好防范!”
“不速之客?”他眼眉一紧,扫了一眼黑衣人。他已经知道石星的行踪还是被黑衣人口中所说的主子给暴露了,为了诱惑那只隐藏在黑暗的鹰。
“你家主子,有行动了?”他笑问,手上的扇子不急不慢地摇着,看起来很安逸的样子。
“主子说,猎鹰计划正式开始!”
“呵呵……”他阴狠的笑声中又夹杂着无奈和心痛,“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开始了!”望着窗外杨柳的眸子是快要溢出的哀伤。他确实是心痛的,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了。
“下去吧!做好部署!”
“属下遵命!”黑衣人迅速退下。
他仰头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想着她单纯的笑脸,不禁苦笑。
从何时开始,他也会伤害她了?
二更刚过,夜黑的吓人。司马裒一人站在屋外,对冷星孤月奏笛,笛声清幽哀伤,涤荡在冷风中,越发让人感觉清冷。
石星本就睡不着,听到笛声,更觉哀怨,于是踩着凳子,爬到窗檐上,捧着下巴,呆呆地望着那轮不太明亮的弦月。
她想,那样忧伤的笛声,是他在吹吗?
一阵冷风刮来,穿透了她单薄的衣裳,惹得她打了个喷嚏。
她低头,抹了抹痒痒的鼻子,嗅了几下,一抬头,几步远竟站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明黄色华服,优雅朝她走来,带着清凉的薄荷味,脸上却堆满了欠扁的坏笑。
“蔷薇,我们又见面了!”他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有着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