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渐渐亮起来,鸟儿飞过,几道小巧可爱的剪影落在白色纸窗上,像是绘上的水墨画。
石星睁开眼,闻到淡淡的龙麝香,心头一阵安心和舒爽。
她侧过身子,一手撑起头,看着他冷峻而妖媚的脸,不觉微微咧开嘴,清浅地笑起来。芒
淡亮的屋内,满满的,都是幸福的香味。
她洁白的手,落在他熟睡的脸上,轻轻抚过他邪气逼人的剑眉,再到他俊若刀裁的鬓角,手指尖传来的是奇妙的温暖。
如果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应该很好吧?
那样就可以在梦里,笑着告诉爸爸,她生活的很好!
她忽然想到些什么,移开他搂在自己腰前的手,轻轻放下。
坐起身来,穿衣正要下床。
司马绍闭着眼,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原来你早醒啦?”她回头望着他,憋着张小嘴。
“你以为呢?”他睁开凤眸,妖异地扯了扯唇角。
石星对着他轻笑,双手悠闲地撑在床上,“我还以为你睡得正香呢!所以没敢吵醒你!”
他觉得一手抓住她的手臂还不够,非得另一只手也搂上了她的腰,紧紧的。
他从后靠在她的肩头,脸紧贴着她的脸,像小孩子般,在她脸上乱蹭着,“干嘛去?”
“你那么担心干嘛?我又不会偷偷跑掉!我现在要干一件重要的事,保证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她甜甜地笑着,挪开他的握在搂着她的手。格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会给我怎样的惊喜?”他剑眉一挑,琉璃色的眸子发出淡淡的光,整一个妖孽。
她诡异地一笑而过,走到梳妆台前。
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仔细翻找了会,模出藏在最里面的那个熟悉的锦袋,脸上不由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
原以为这被辈子都不需要它了,没想到今天还用得着,真是庆幸当初没有扔掉。
解开锦袋,那一颗玉白的丹药,这是师傅留给她的“回颜丹”。捏着这颗散发着莹白色泽的丹药,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左脸,脑海中浮现出当初亲自用刀毁掉自己容貌的情景,心不由再次痛起来。
仇恨真的能蒙蔽一个人的心智,竟连那么残忍伤害自己的事也做得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后悔,若不是这样,不是经历那么多波折,又怎么会明了自己真的要的是什么呢?
“那是什么?”司马绍盯到她手中的药丸,诧异地问道。
“是师傅给我的回颜丹。”她凝着这颗丹药,淡淡地说道,却格外郑重,似意义深厚。
“你何时有了个师傅?”司马绍坐起,看着她被宽大的衣袍包裹住的瘦小身形,心头不禁扯出一丝伤。
“是我掉下悬崖后,救了我的人!”她拿着药丸,走到桌前,又瞥了他一眼,“我很好奇,难道你从未怀疑过我为何会活着回来吗?”
“当然怀疑!你掉下山崖后,我派了很多手下去找,几乎翻遍了整个山,整条河,都没找到你的尸首。当你活着出现在我面前时,你说,我该有多惊讶?”
“那你怎么从未问过我?”石星倒了一杯凉茶。
“不想勾起你痛苦的回忆!”他吐出一口带着忧伤的气。那是她痛苦的记忆,何尝不是我的呢?
“那确实是段不敢回首的记忆!”她转过头,扯出了一抹伤痛的笑。“不过,还好都过去了!”她把丹药塞进嘴里,和着水一起吞咽下。
她轻步朝他走去,幽黑的眼里充满了自信,不用看镜子也知道接下来脸上的变化,因为她足够相信师傅。
司马绍盯着她的脸,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脸上发生的神奇变化,那一条条肉红色的伤痕,在慢慢变淡,慢慢变平。
她坐在床边,笑着轻问:“怎么样?”
“美!”他欣赏地笑着,有力地抛出一个字。双眼散发着魅惑的光,手不禁捧住她的脸,指月复抚模过,不再有突起,变得如昔日那般光洁细女敕。
“呵呵……”石星发出清铃般的笑声,美美的,洒满了整个房间。
“你师傅真是个高人!你的那些毒术、催眠术还有那个杀人的曲子,都是跟她学的?”他手指轻轻刮着她雪白的脸,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她点点头,回应他。
“不过对我起不了一点作用!”他剑眉轻挑,勾起薄唇,嘴角噙着得意。
“那要来再试一下吗?”她不服气地挑战他。
“不了!一次就够了!”他脸色一僵,哪里还敢想要再来一次?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何去找你的人都空手而归?”司马绍轻蹙眉头,向她询问。
“因为山崖内壁别有洞天,笨蛋怎么可能发现?”她抿着红唇,清丽的笑容很美。
“说得是!”忽的,他发现不对劲,眉毛一斜,眸子里露出邪佞的光,“敢说我笨?”
说着饿狼一般向她扑去,她来不及躲闪,可怜兮兮地被他压在身下。
石星喘着气,面颊上是迷醉的红,笑望着这个当初的魔鬼,现在却是个对她百般呵护的男子。
“怎么今日才想变美?”他怜爱地抚着她的脸,那滑腻的陶瓷般的手感,真好!
“女为悦己者容!很正常!”石星不以为意地说道,一双潋滟美眸中映着比阳光更明媚的东西。
是个女人都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展现最完美的自己,她当然要恢复美丽的容貌!
“为了我!”他笃定道,邪恶地笑着。
“真自恋!”她拍下那双在她脸上不安稳的手。
“是么??”被她拍下的手得了空,钻进了她的衣服里,罩住那对饱满。
她不禁嘤|咛一声,咬着下唇,忍住,不发出声音。
他坏笑,见她不作声,手中的力道又恰到好处地揉动。“我自恋么?嗯??”
她倔强地看着他,狠狠咬着唇,依旧不支声。
谁知他更加毒,狼爪已经偷偷模到她的,一把掀了她的贄裤。
“啊……”她恐慌地瞪着他,想要反抗,双手却被他一手捉住,拉高到头顶。
他用他的火热在她的敏感地带磨蹭,待到湿润,一下子贯穿进里面。
她羞愤地瞪着他,就是不出声。
他攫住她的腰,加快节奏,妖媚而张狂地笑,“还敢说我自恋么?嗯??”
她实在受不了,哭笑不得,忙朝着他大喊,几乎央求:“不敢了……不敢了……”
见她变乖,才放慢速度,变得温柔起来,又是一场疯狂的**之事。
*
几日后的一个正午,烈日当空,没有一丝风,天气格外闷热。
晴文苑内,传来接连不断的痛苦挣扎的喊叫声。
“娘娘,再用力一点!已经看见孩子的头发了!”经验丰富的产婆在床尾忙碌着,汗已湿透了背。
“啊……啊……”庾文君疼得满头大汗,两手紧紧扣着垫在头下的引枕,拼命吐气,用力再用力。
门外的两个人,站在屋檐下,也是热汗直冒。
庾赫比较沉静,双手紧紧握着,站在门口,老眼死死地望着门,祈祷上天一定要让文君生个龙子。
庾亮显得极为焦躁,就跟自己要做父亲了一样,拳头捶着手心,来回地踱步。
司马绍握着狼毫,在盼星阁里陪着石星练字。
石星瞥了眼一脸安静的司马绍,总觉得喘不过来,心里莫名地不安。不知是因为天气太闷热了,还是因为庾妃要生了?
只听“哇”的一声啼哭。
“生了!生了!”庾亮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兴奋地对父亲说道。
“瞧你那个乐劲!要是也想尝尝当父亲的滋味,就给为父快娶个儿媳,好让我早点抱上孙子!”庾赫一张微黑的老脸也笑开了花。
庾文君松了口气,微微笑了笑,望着产婆抱在怀里的孩子,气息微弱道:“让我看看!”
“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产婆也笑嘻嘻地把裹着黄锦布的孩子抱到床头,让庾文君看。
庾文君的汗顺着额头滑下,浸湿了枕头和薄衾,伸出满是热的手,模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母亲般慈爱地笑着。
庾亮推门,想进去瞧瞧她,没走几步,就被庾赫给喝住了:“站在!你现在这样进去,成何体统?虽说是兄妹,可也得守规矩!”
庾亮黑着脸,只得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不一会,产婆一脸笑容出来。
庾赫赶忙上前问道:“是公主还是皇子?”
“恭喜庾大人,是个小皇子!”产婆笑脸盈盈地说道。
庾亮唇角微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心里默念,真是谢天谢地,老祖宗保佑啊!又掏出一袋银子赏给了产婆。
“谢谢庾大人打赏!”产婆笑得合不拢嘴,谢了恩,就下去了。
“快去禀告陛下!”庾赫对守在门边的宫女说道。
这下庾家有望了,文君真是个真气的丫头。
“父亲,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看文君?”庾亮拧着眉,焦急万分。
“明天再来吧!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的房间,男人是不能进的!”庾赫说完,双手背在身后,走出晴文苑。
庾亮不舍地回头望了眼,跟在庾赫后头,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
晴文苑的宫女匆匆来报:“庾皇妃刚诞下一名皇子!”
石星一听,手中毛笔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