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七?这个名字司马绍怎么会知道?难道关于我的一切他都已了如指掌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他不是才知道我的身份吗?
苏依依惊愕哑然,许久,沉住气轻笑着问道:“绍哥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何时开始怀疑我的?”肋
别说苏依依木然错愕了,连石星也纳闷,一会是面具杀手头子,怎么一会又成苏小七了?这个苏依依身份还真复杂!
但石星肯定的是,这个女人来头不小!
“哼哼……小七公主,只要朕想知道,有什么能瞒得住呢?就冲你这与寒烟一模一样的容貌,就该值得怀疑了!”司马绍虽是笑着,但语气冰冷,让周围的人皆一震,一双阴骘锐亮的眸子,发出森森寒光来。
公主?石星盯着那个一身黑衣,萧然地站在红树下的小巧女子,竟没想到她的身份是堂堂一国公主?既是公主,又是哪国公主?想必接近司马绍的目的非同一般!
什么叫“冲我这与寒烟一模一样的容貌,就该值得怀疑了”?莫非从第一面开始,他就开始怀疑我了?亏我还自以为是,我的换容术成功地勾|引了他,却不知,从我开始算计他的那刻始,他也便顺势算计了我!
那为何不揭穿呢?为何从边关带我回东晋?莫非……莫非他要把我拉入他更大的阴谋中?
苏依依猝然惶恐,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精明睿智的男人?镬
见苏依依愣怔间失神的模样,司马绍似看出她的想法来,狡黠如狐地低低笑出声来,“小七公主不必不安!朕把你带回,只想知道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你想玩,朕便陪你好好玩玩而已!不过没想到你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想要吞并我东晋?!你若是男子,倒是个将相之才,不过终是个女子,还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干不出一番大事来!”
只是玩玩吗?真的只是陪我玩玩这么简单而已?不……绝不会这么简单!
确实很简单又说得过去的理由,却让人不容深信!
哦!司马绍他说,他因为强烈到不可控制的好奇心,冒着随时被炸死的巨大危险,把一颗定时炸弹一直带在身边,等到今天才来拆导线。
以司马绍这种狡猾的狐狸性子?可能吗?
石星听着他们的对话,抬眼紧紧盯着司马绍看,他一脸邪佞的笑,露不出半丝诡辩的异色。
苏依依凝眉瞪看着他,隐约从那漆黑恐怖的面具后,看出那双水灵眸子里的暗忧。
司马绍倒把她看得通透,她却是个情痴!若不是为了司马裒,这一路来,何必走得如此艰辛?若他们不是敌人,她想她与他倒可能成为蓝颜知己。
依他所说,早就怀疑我了?却迟迟不动手,却是在我背后细微查探,竟连母亲丧生,也能沉得住气,那时不来质问我,却留到今天?她不懂,到底是我哪里露了马脚,还是他实在太过无情?或是说他还有更大的目的?
苏依依暗想着,拳头一握,索然一笑,声色柔和,“绍哥哥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但小七还有一事不明,绍哥哥究竟是从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苏依依探问着,她那么骄傲而聪敏的人,当然藏得极深,就算他怀疑,也只是怀疑,想要确切地知道我的身份,是何等艰难?所以她此刻迫切想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棋走错了?
“起初朕只是怀疑你的身份而已,并没深查,而是等着你自露尾巴。若说何时确切知道你的身份,便是你来地牢看望朕那一次,要让朕尝尝两次穿骨之痛的那次!”司马绍任清风撩过他金灿的发鬓,凤眸微眯,狭长魅惑,语气轻淡,连那曾经让他生不如死的穿骨之痛,险些见到阎王的事,也粗略一笔带过。
果然是狐狸,还是成了精的狐狸王!他等着,因为要有小动作的人,终要行动!他只是等着,暗中观看着,什么都逃不过他那双利犀的眼。
“那次?怎么可能?我回宫的时候,根本没人跟踪我!你怎么可能在那一次就知道我的身份?”苏依依不敢置信地说道,美眸瞪得老大。
那时苏依依仍旧是司马绍的女人,还未与他楚河分界,也未入住琳琅居,所以从地牢出去后,是直接回宫,但回宫那一路,她未察觉任何有人跟踪,以她敏锐的洞悉力,若有人跟踪,必死无疑。
“确实,以你的身手,没人能跟踪得了你!可是人不能跟踪,不代表其他东西不能跟踪!你最大的错,就是太心急了,太想回到司马裒身边去了!你那日急着来地牢看我,便让朕有了可趁之机!还记得那个晚上不小心撞到的婢子么?”司马绍似笑非笑,说得咸淡不增不减,凌然如他是全局的主演兼导演。
“那婢子?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我身上的婢子?那婢子是你在裒哥哥身边安插的眼线?莫不是那茶水有问题?”苏依依眸光一沉,在脑中搜索出这么一条信息。
那夜她妆扮成暗夜杀的尊主,急匆匆赶来琳琅居,前往地牢里探看司马绍。不料出来时,却撞上了一个端着茶水的婢子,那茶水溅了她一身。由于是司马裒府上的丫头,她也没多问,只是狠狠地警告那婢子做事小心。当时也没往心里多想,却不知以种下了危机!
“就容你在朕身边安插人,就不许朕也效仿一回么?哼哼……你倒也一猜便能猜出,那茶水确有问题!茶水里我命人下了一味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无味无色,人察觉不出,只有蝴蝶可闻!”
“难怪翌日清晨我院子里满是蝴蝶,我还以为是我院中的花香呢?不知却是你用来捕我行踪的武器?不过这也怪不得我,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你竟以身犯险,只为追查到我真正的身份!当初我还真当你肯为石星放弃一切呢?原来……呵呵……”苏依依笑说着瞟了眼石星,故意不再说下去,轻柔的语气里却暗含浓浓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