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中,只有席风还算正常,一个人坐在旁边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其他人“演戏”。
“你要是嫌吵,我就把他们弄走!”席风覆上她的小月复,他手心的温度很烫,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吧。
龙芩鸢把手搭上他的手背,“我只是想知道,这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懒
席风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摇头。
眯起眼睛,瞧着他不怎么自在的动作,心中了然。
可能他自己还不知道,每次他一说谎就有一个习惯动作——模鼻子!
好你个席风,出了主意还在装淡定!
算了,先让你蹦跶一会儿,晚上再收拾你!
龙芩鸢瞪着席风,一会儿拧眉一会儿眯眼的,把席风盯得不自在就一通猛灌酒。
风无痕的药的确有效果,白玉的咳嗽轻了很多,说话也不是那么一喘一喘了,跟他们纠缠到晚上还很有精神。
期间,柳翎进来送过两次药,见到他们这样想要组织却没有开口,是不是他也觉得白玉时日无多了……
不过一天都没跟白玉说上几句话,龙芩鸢很不爽倒是真的,所以晚上的时候她再一次拒绝跟他们一起回家,反而是执意要留在白玉这里。
几个男人争不过她,干脆也就赖在白家不走了,硬是让白家人给他们备了几个客房,死乞白赖地要住在人家!虫
龙芩鸢也拿他们没办法,随他们去了,再说他们喝了很多酒,浑身的臭酒气味,回去了她还怕影响到几个孩子呢!
“他们真是……”龙芩鸢有些不好意思。
白玉笑了笑,“无妨……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地上还零星放了几坛子酒,龙芩鸢随后拎了一个起来往嘴里灌了一口,随后又想到月复中孩子,便又把酒瓶放下。
可能是因为烈酒的缘故,她的脸不消片刻就染上了一抹酡红色。
不为别的,只为今夜想喝,若非因为月复中的宝宝,她一定让自己喝个痛快。
也许是多年没有喝的缘故,也许是这酒太过烈性,龙芩鸢觉得舌头都被辣到了,抿着唇一直在自顾自地舌忝。
一杯清茶放到她的手边,“喝了会舒服些!”
他眼中的柔情淡如水,又浓如蜜,龙芩鸢一时忘情盯着,居然失神地把茶碗打碎在地上。
“你……你腿上的伤,好些了没?”
“好多了……其实,也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他明明是在安慰她,可是龙芩鸢听了就难受,觉得喘不上气。
“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去树林做什么?”结果被咬上,若不是龙芩鸢发现他,不知道会怎样呢!
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那日咬伤他的就是闪电,后来她也找席风确认过了,闪电嘴边有血迹,爪上还粘有一块白色衣料。
她盯着他的眼睛,好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和端倪,或许,是她多虑了。
“我……我去找一个女人,本以为可以在树林见到她,不想却被袭击……”白玉说得风轻云淡。
女人……原来,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原来,他的心中真的有一个女人的存在!
还真想见一见这个女子!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才来这镇子的?”龙芩鸢接着问,她想知道所有的一切,所有跟他有关的一切。
“是!”
“你守了她五年?”
“是……”
“那她……”
“她……她不愿意见我……”他的眸中掩藏了一丝失落,淡淡别开眼睛,想要遮盖此刻的忧伤。
龙芩鸢不解,“既然她不愿意见你,为何还要在镇子上守着……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呢?”
如果他能早些离开,早些去寻名医,或许他的病也不至于此,他现在的这副模样,竟然都是为了那个女子?!
白玉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复杂龙芩鸢看不太懂。
“不会有结果……只要能看见她,只要知道她离我很近,在我想要看见就能看到的地方,我才会安心……呵呵,你不会懂的!”
他以为她现在有五个貌美夫君,当然是不能够体会他此时此刻的心境了。
可是,白玉不知道的是,她也曾有过他心中的那个她……
然而她心中的人她可能此生都见不到了,哪里像他——起码还能想看的时候就去看一眼,即便是悄悄地那么一眼。
一眼千年,如果再见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她也知足了。
是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有如此相同的境遇;
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成了彼此唯一的知己;
什么时候,他们相互对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悸动和期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玉,告诉我,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害怕什么,为何不让我治你的伤?告诉我!”她忽而有些激动,握住他倍显苍老的手不愿意放开。
她讨厌这种感觉,明明可以挽留,却要眼睁睁看着他流走。
白玉默不作声,也没有从她的手中抽离,默默捡起地上的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了,一坛酒空,他才沙哑地开口,
“因为……我不想再等了,我等得累了,她身边自由人去守候不缺我一个,我只想早点结束这种相见不能相认的苦……”
相见不能相认……的确是很苦。
与其坚守这种无望的守候,他竟然选择等死这一条路来解月兑!
“她是谁?告诉我她是谁!”龙芩鸢激动地从凳子上跳起来,站在白玉眼前揪住他双肩的衣裳,他轻地几乎都能让她提起来!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