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花爷,您别不要我,我一生一世都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别丢下我……”
龙芩鸢瞧见一个女子踉跄跟在快步行走的紫发男人身后,几乎是苦苦哀求,泪雨滂沱的,让人看着都不忍心。
可是紫发男子甚至连停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哪怕是安慰一下也好。肋
“花爷,花爷,我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求您带我走吧!”
女子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凄楚地可怜,竟然脚下猛然一个踉跄,身子就往前栽倒!
“花爷……”
女子终于拽到了紫发男人的一角,拉住了就不肯松手,无奈之下,紫发男人终得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好一个倾城的妖孽男人!世间绝色也仅仅如此吧!
龙芩鸢在心里一阵慨叹:男子有一双绝世的桃花眼,狭长微眯,眼角上翘形成好看的弧度,细细的弯眉延展在额上,特别浓黑,这男人总保持着一副笑脸,两边的唇角上扬,这样的五官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是他的笑脸……龙芩鸢一看就迷上了!
再看自己身边这个冰山脸……
“花爷,请您看在我伺候您几天几夜的份上,带我走吧……”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但男人的笑脸上丝毫没有动容,“莺莺,不是我不带你走,而是我不能,你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镬
男人没有再纠缠,不知怎的,他就毫不费力地摆月兑了女人的手,继续疾步向前。
若不是今天还有事情要做,龙芩鸢怕是早就上去踹翻了那个男人!
虽然她忍住了,但是眼中迸发出来的鄙夷和蔑视正灼灼,恰好,那个紫发男人注意到了异样的目光,也朝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之间,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眼看就要上前,龙芩鸢却被欧阳远从身后揽住,“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虽然对这突然而至的亲昵她还不习惯,但是当她看到欧阳远在阳光中的侧脸时,竟也渐渐放松,任由他揽住自己往相反的方向去。
她最后瞥见紫发男人一下子顿在原地,动了动唇可没有发出声音,却没有注意到欧阳远斜睨那个男子的目光。
“咳咳咳……”
“冷了?”
欧阳远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很冷很冷,不过龙芩鸢再也不会介意了,她反倒是喜欢了他的冷漠和冷清。因为……
“欧阳,听说北冥宫有八位长者,他们,可都还在人世?”
她感觉欧阳远的手臂离开自己,心中莫名一空,他目光直视,也没有闪躲,
“恩!”
龙芩鸢动容地向前一步,伸出手来,在即将要触模到他的脊背时却蓦然停住,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我有点冷……”
欧阳远回身,非常自然地上前一步重新将她拉入怀中。
去赤焰河的路上,风刮地更猛烈了,吹断了本就枯萎的树枝,嘎吱一声落在二人脚下。
她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身上是他送的粉色披风,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他们之间是什么东西已经变了,悄无声息,却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着,还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变的……只是自己?
龙芩鸢想到了柳毓沁,那个时时刻刻围绕在欧阳远身边的女人,心中酸涩。
天色渐渐变暗,眼看日头就要落下山去,他们也能听到赤焰河发出的巨大隆隆响声,惊天澎湃。
直到欧阳远的脚步顿住,她才从他身上抬起头,有四个身着灰衣的人挡在他们面前,她便想到了有好几次自己都被灰衣人追杀的场面,原是百里翼椋的人没错。
“二位,请吧!”为首的一个灰衣人作出手势,他们脸上都带了半张面具,银质的东西发出冷冷的光。
欧阳远把手松开,侧头垂眼正视龙芩鸢的水眸,有些话他不必说出口,她就懂。
正了正身子,任欧阳远将她的披风弄正,重新系好带子,她才一步一步走在前面,欧阳远紧随其后,面对百里翼椋,她便不再是依偎在他身上需要护着的人了,她要代表的是整个东西国家,包括珍倾和祁渲。
她只需要知道,只要一回头,欧阳远就在她所能触及到范围内,她就心安了。
四个灰衣人将他们带到赤焰河边,这里都是清一色的灰色,陪衬着军队身后气势磅礴的红色河水,猎猎的风声似乎都成了他们的呐喊声,龙芩鸢微微蹙眉。
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能跟席风的相抗衡的,即便是席风的军队现在正在慢慢强大,但是也只能将就着跟百里翼椋的势均力敌,情势真的不容乐观。
同样是灰色的帐篷中,龙芩鸢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百里翼椋,这个传说中嗜血无情的人,只不过他用面具遮住脸,她也只能看到他一双精亮的双眼。
“请坐!”
就连他的声音也被埋没在银质面具中,有些低沉的含糊。
龙芩鸢坐下了,但她的眸子却好像一只小兽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样,死死盯住百里翼椋的眼睛。
半晌,她才说出了今天要见他的目的:
“我的娘亲和爹爹,我要带他们走,说说你的条件吧!”
欧阳远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龙芩鸢的身边,负手环视帐篷周围的情况,也同样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有两个灰衣人进来为他们搬进来一个火炉又为他们沏上了热茶。
——
(百里翼椋是谁?龙芩鸢心中已经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