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謦刚想要桂公公下去传信,就听到宫门外传来太监细高的声音:“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觐见!”
听到这一声,萧芸謦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虽然自己是一国之母,但因为刚才的事情她已经顾不得许多,很自然的向前起身,而就在还没等她站起里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低头一看,原来是身穿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肋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里,连熙已经走上台阶,在他身后的便是龙瑾睿,他们二人一个身穿白衣在前,一个身穿黑衣在后,惊为天人的俊美脸庞上虽都带有微笑,细看起来却各不相同。
在场的官员也有的带来了家中的女眷,其中也有许多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她们一见这二人出现,立时每一个人脸上都闪出忘我的神态,她们此番参加年宴的目的也不过是一瞥那传闻中的俊美皇子,虽然都已经是有妃子的了,但在她们心里认为,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垂青,就算是屈居身份做个侍妾也心甘情愿。
所以一时间沉寂的空间忽然荡起一阵喧闹的气氛,纵然都是大家闺秀,可议论纷纷甚至目光看着连熙和龙瑾睿都不挪开一寸的也大有人在。更有胆大的向前探身,期望那两个俊美如斯的男子对她们瞥视一眼,只可惜他们一点也不为所动,直径走到台阶上,连一缕目光都没有瞥向两边。镬
这让那些女子不禁都很是失望,一个个开始怏怏不乐起来,也有的觉得能看到他们已经算是最好的了,所以表情上也是很高兴,坐在椅子上,依旧边吃边张望,但此时那股喧闹已经当然无存了,又恢复到刚开始的平静。
皇上看着了一眼负手行礼的连熙和龙瑾睿,眼神在龙瑾睿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顷刻间转到连熙身上,语气不悦的说:“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朕还以为你为了千家的那个丫头连自己的身份都给忘了呢!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不来,来了也是让朕徒增闷气!”
“皇上,您别气坏了身子……”一句关心皇上圣体的话被萧芸謦说了出来,可是却不是滋味,她真正担心的哪是什么皇上,而是她那不让她省心的儿子。
“哼!”皇上冷冷的哼了一声,眼里尽是对连熙的厌恶。
连熙这几日因为在四处超找苏盈没有死的证据,在几日没有消息下来,他心里即便怎么不相信苏盈已经死了,可自欺欺人以后他还是难以压下确定苏盈已死的消息。
一夜醉酒,他醉意朦胧间去了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为的只是能让自己心中的愁苦尽快摆月兑出去,他要醉酒,他要寻.欢,他要苏盈看到以后生气的出现在他面前,哪怕是狠狠的打他几拳……可怎奈酒不醉人人自醉,醒来以后,身边依偎着的人终究还不是她,对啊,苏盈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一个内侍提醒,他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今天是年宴的日子,所以便匆匆的赶来,不想到了以后却被父皇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中不禁恼火起来,说话也不似往日那般镇定:“儿臣并不自认为哪里做的不对!”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自知?!”
“如果是母后出了事情,父皇也可以如此淡定自若吗?儿臣自知不应该迟迟未到,但也全都是因为儿臣难解心结,所以才会出差……以儿臣的愚见,一切都只是人之常情,父皇如此责骂实属不该!”说完以后连熙撩开裙子跪倒,俊美的容颜上是无尽的忧愁。
皇上没有想到他会反驳,往日他都是最乖顺的,什么事情都不会这么忤逆他,然而这次却让皇上吃了一惊,随即他叹了一声,怒道:“这么说你是在指责朕不通情理?为难了你?还是说朕是在故意找你的麻烦?!”
“皇上!”对于他们父子之间的争吵,萧皇后一时半会还真插不上嘴,所以在一旁着急的不可开交。
万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今天的大事,不然还真难以进行下一步,这样想着,萧皇后不由得皱起柳眉,面色阴沉。
“儿臣没有!”连熙倔强的抬起头,看着面前龙椅上坐着的男子,为何分明流着一脉的血液,可是感情却隔得这样远?!
从小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即便上面还有个太子,可每一个人不都是拿他像太子爷一样的供着。虚荣之中,他所看到的无不是一张张阿谀奉承的笑脸,渐渐的他忽然间明白,那些看似和善的笑脸下其实隐匿着一张张可怖的面孔。
害怕孤独,不知为什么走到越高的位置就越让他觉得不安,十几年下来他在冰冷无情的宫廷的生活里,享尽荣华富贵,可总觉得缺少着什么。
直到在龙瑾睿的府上,他看到了刚被龙瑾睿带出地牢的苏盈时,他忽然间像是找到了这么多年寻求未果的东西,那或许是一种叫感情的东西,一种他被母后严重警告不可以触碰的东西。
“爱情”!!他只差一步就可以将自己冰冷的灵魂带出孤独的领域,却没有想到上天给他的从来是最好的,最吝啬的,却是从没有给过他的‘感情’。
“父皇,为什么……”连熙的声音微弱的颤抖着,他看着那被自己称为父皇的男人正冷冰的对视着他,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咽喉处,许久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
他是多么想问自己的父皇一句。从小到大,他是否真如外表的那样把自己当成儿子看待!为何他总觉着他离自己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为何总是那样的冷冰得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