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间,二十前在凝虞宫中发生的事情又奔涌而来,她的身体一颤,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以后,那些前尘往事想起来至今还让她心悸有余。
那时候……
许惠妃死不瞑目的眼神从徐嬷嬷的记忆里一闪而过,但这些已经足够她怕的手脚冰凉,使她再也不敢回忆,不敢去想二十前的那个冰冷的雨夜,许惠妃被她用白绫勒死的那段记忆,那段记忆在此时彷如魔鬼一般,她想要不去想,但是那记忆却硬是可怕的在她的心里无法挥去。肋
“你是谁?!”凌厉的男音响起,毫无疑问,是幽冥问的。
徐嬷嬷抽回思绪,感觉着脖子下面的剑又贴近了一寸,她紧忙答道:“我是……”我是徐嬷嬷。
她刚想要报出自己的名字,那个在夏朝宫中同样可以震慑旁人的名字,但是她却停下了,不能,她不能说啊!
如果面前的人是夏朝宫中的人,她报出自己的名字,对方指定不敢这样用剑指着自己,因为在夏朝的宫中没有人不知道,得罪了她就如同得罪了萧芸謦,所以即便是有那么几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敢对她不恭,也全都一一人间蒸发了。
凝虞宫这座被被先帝封了多久的宫殿,却突然之间出现了人,难道说这些人是……徐嬷嬷不敢往下想下去,因为她深怕自己触及那个多年未曾被谁提起过的秘密。镬
“……我是徐嬷嬷,尔等是什么人?”徐嬷嬷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名字,一来是试探一下,二来是想看一下对方的反应,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么拿着剑的那个人一定不会再这么镇定。
“徐嬷嬷……”幽冥尖锐的眸子隐隐看清了徐嬷嬷的面容,沉吟着,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意外他似乎有些感到惊喜,因为他想要见徐嬷嬷不是一天了:“……哦,你就是萧芸謦的那条走狗!”
“你!”徐嬷嬷狠瞪了一眼幽冥,她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怎么?我说的不对?!”幽冥讽刺的眼神看着徐嬷嬷,蓦地抽回宝剑:“走吧!”
徐嬷嬷一愣,她知道他不是夏朝的人,也知道他在凝虞宫出现,身世一定不简单,所以她不顾生死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想要试探一下,本来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必死无疑,却未料到他竟然这样轻易的让自己走,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若说是假的,他足可以一剑就杀了她这个没有还击之力的妇人,没有必要和她兜圈子。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想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凝虞宫?!
“还不走!”幽冥平淡的声音带有慑人的威严,即便他此时的语气没有愤怒的意味,但是他的语气里的那丝威严足以让任何人都抗拒不得他的命令。
徐嬷嬷当下什么也不想了,起身急忙逃跑,深怕幽冥会随时后悔。
看着那抹颤抖的身影远了,幽冥冷冷的一笑,一甩手把宝剑刺入地上,看着立在地上的宝剑,他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芒:“现在我放了你,等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看着那些害死我母妃的人死在我手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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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下来,徐嬷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离开凝虞宫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她才停下步伐,单手扶着回廊的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真的以为自己的命就这样断送在凝虞宫呢,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庆幸的时候,她向自己的身后望了一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与此同时她忽然感觉到一种不安,隐隐觉得将来会有一天,她还是逃不了死在凝虞宫的命运,因为那是有种魔咒,有一个她害死的冤魂在谱写着她生命终结的预言。
歇了一会,她匆忙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后关上门,靠在门上喘着气,闭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唔……唔……”
徐嬷嬷刚定下神来,忽然被一阵哀鸣声惊得睁开双眼,当看到床上绑着的那个人时,她才放下心,也许刚才在凝虞宫的事情太惊心动魄,以至于她疑神疑鬼,甚至把慧月关在自己屋子里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走到床边,一把扯下慧月嘴上塞着的布:“我差点就把你给忘了。”
“嬷嬷,你为什么叫人关着奴婢,奴婢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您这样做恐怕……恐怕于理不合吧!”慧月一想到自己被徐嬷嬷绑了这么长时间,心里就充满怒火,可是还碍于徐嬷嬷的身份不好发作。
“有什么于理不合?对于你这个敌国细作,我没有把你交到皇后娘娘那里查办就已经够不错的了!”徐嬷嬷见慧月不吱声了,她也毫不在乎,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让我把你交到皇后娘娘那里,我也不会介意把你送过去!”
“嬷嬷凭什么说奴婢是敌国细作!”慧月不可置信的道,她在夏朝的皇宫里隐藏了十年,不可能就因为她从凝虞宫出现,因而被徐嬷嬷发现吧?!
徐嬷嬷向前一探身,她那张历尽沧桑的脸庞贴近了慧月的脸,一时间近的要命,而她那双已经恢复平静的眸子里迸出了寒光:“告诉我,你的主上是谁?!”
“什么主上?”慧月打算抵死不认,一口咬定的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有什么主上?怕是嬷嬷您无中生有吧!”
“好,既然你不承认的话,我也只能将你交给宫正司了。”徐嬷嬷威胁的说道,她就不信这个小宫女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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