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乔依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孟辰武紧抱着贝声,眼神染满了纠结和痛色。
风吹乱她浪浪卷发,掐着无名指上的指环,生生的痛。
病房外。
苏星骐紧拧着眉头一步出病房,便毫不客气的向孟辰武挥去一拳倒地,“你知不知道……她身子很弱!”本想直接告诉他,有关于“心咒”的事,可是,话滑倒嘴边,又吞了回去。肋
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将她体内的“主斛”去掉!
该死的!他们两个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老大!”方凯伦急忙扶起孟辰武,却被他一下挣月兑,脚步有些不稳,吐了口鲜血,可是,紧接着,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挥臂重重的打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完全忽略掉,四周走过的护士和病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死去活来,不分上下,但却没人敢上前阻止劝说。
“她怎么样了,原来也这样吐过血!”打到最后,两败俱伤,孟辰武颓颓的坐在地板上,嘴角破裂,左眼红肿堪称国宝,但即便如此,他浑身散发而出的光芒,锐不可遮挡。
“你记住,她一切伤痛,都因你而起!要是不想让她耗尽性命的话,就别再伤害她!我他妈的真后悔,让她爱上你!”她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某人的伤势,相较于孟辰武的,没好多少,相反,一双漂亮的挑花眸,犹如团团和圆圆,倏的起身,甩了甩皱巴巴的白袍,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的长廊的尽头。镬
*
一个月后。
贝声孤清幽然的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惊愕的念着手中的检验报告,一遍又一遍,50寸的液晶电视屏幕,印出她清瘦的剪影。
“受孕两个月”这几个字,赫然醒目……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宝宝,在她痛定思痛后,下定决心离开时,降临到她的生命里……
纤细的手掌抚着平坦的小月复,她日盼夜盼的他的宝宝,此时,真真切切的就在她的身体里了。
望着一旁早上收拾好的行李箱,澄澈的水眸里染满了矛盾和纠结,她到底要不要离开?
要不要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会高兴吗?
那天她在医院醒来后,便得知他去出差了,床头留下那条十字架项链。
直到,她一个人出院,回到皇庭别院,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小保姆。
一个月来,没有他半点消息,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下课,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呆呆坐在客厅里,从黄昏到黑夜……
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至少,让她跟他道个别……
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是,却发现自己有了宝宝……
“宝宝,你说,妈咪要不要带你离开?没有爹地的日子,你会不会孤单,会不会怪妈咪?你希望妈咪再坚持一会儿吗?”贝声垂下头,稚气的声音,柔声问着月复中的宝宝。
可是,她/他哪里听得懂她?
拖着行李箱,上了楼,将里面折叠整齐的衣物,又一件一件,挂回了原来的位置。
开了车,在附近的书店,买了好多育儿,胎前教育的书籍,还报了准妈咪的课程。
晚餐,平日里,只是简单吃几口饭的她,却比往常吃的份量多了太多,一个人,一口一口,将餐桌上小保姆为她准备的两菜一汤,全数吃落肚中,即使,她的胃口,比原来更差!
夜里,卧室灯火通明,她靠在大床上,聚精会神,仔细阅读着刚买回来的书籍,甚至比她准备考试,还要认真个几百倍,一字一句的仔细斟酌,生怕漏掉半点知识讯息!
这方面,她一无所知!
突然,她好期盼,这个宝宝的到来,她/他就像一盏明灯,点亮了她漆黑一片的世界。
这么小的宝宝,或许还依附着她生存,可她/他却不懂,贝声也是在依附着宝宝。
心连着心,命随着命……
夜色微凉,静谧如水。
穿着纯白睡衣的她,加了一件小外套,如绸缎似光亮的秀发披在背脊上,站在阳台眺望,路的尽头,此时,她竟然希望看到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缓缓向她驶来。
*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依然没有孟辰武半点消息,他也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
贝声一个人,来妇产科做产检,看着每一个准妈咪身旁,都有一个细心呵护的爹地,唯独她,年纪不但小,而且只身一人,难免引来,不少异样揣测的眸光。
让贝声既羡慕,又涩涩的发疼。
医生说,她是头一胎,胎心很稳,一切都正常。
她听了后,低头凝着月复中的宝宝,淡淡的笑,双目闪烁着母性柔和的光辉。
只不过是,这个宝宝太调皮捣蛋,壬辰反映得太厉害,吐得脸色煞青煞白。
从洗手间出来,轻蹙了眉心,纤细的指尖拭着嘴角,刚一转身,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孜孜……”
蓦地转身,对上一双绝美的桃花眸,绽开如白莲似的笑,“小骐子?”
“孜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苏星骐皱起眉头,神色担忧的凝着她。
“我……”贝声下意识的抚着平坦的小月复,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黯淡。
苏星骐双目一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抢了先机。
“韩小姐,这位就是你的先生啊……原来是医院里的医生,怪不得没有陪你做妇检,好帅呀,羡慕死我们了,你们的宝宝,以后一定是个小迷人……”几位准妈咪,赞赏络绎不绝,一双双暧昧不清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身旁的苏星骐。
结果,还没等贝声开口澄清,某个妖孽却将她搂入怀里,眯起大大的桃花眸,凝着她,撇撇嘴说,“你这个小坏蛋,怎么又一个人,不等我就跑去做检查啦,下次再敢,看我怎么惩罚你……”接着,他动作极其自然的捏了捏她的粉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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