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着天空的黑眸渐渐变得冰冷,良久,他转过头了,那深不可测的双眸直视着他,随即他淡淡地吩咐着道:“你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安排史部的御史大夫区颂翎来宥州一趟,我要会一会他。”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赫连赶紧领命,虽然他不知道庄主胡芦里卖什么药,但他下达的命令,他是必须要完成的,语毕,他转身就欲离去。肋
“慢着---”刚迈开步伐,就又被男人唤了回来。
他默默地回头,但闻得男人说道:“不要将他领到庄里来,安排在外头碰面吧---”
“是---”
赫连文浩很快的就走远了,男人静静地立在原地,再次举目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脑海闪过一个女人的脸蛋。
他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他知道自己欠任家一个交待,但他的那个岳父近年来的野心不小,行事手段也令他极不认同。
这一次他却是不能再因为对他任家的愧疚而妄顾朝廷的安稳,就让这一次的动荡结束在他的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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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地依在窗台打着嗑睡,连男人什么时候走进来她都不知道,手平放在窗台上,头压着手臂睡了过来,直到感觉手臂一阵的麻痹这才睁开眼睛过来,半睡半醒间换了一只手,继续趴下头颅睡去---。镬
她这可爱的动作尽数落入男人的眼内,在他看到她手臂上因为这不良的睡觉姿态而压出一条条红红的勒印之后,再也不能如此坐视不理;他拉过一张圆凳坐在她的身旁,将她柔软的身子扳正过来,将那趴在窗台上的头颅轻轻地一侧,让它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静君茫然地睁开惺忪的双眸,在见到他的脸之时,眼皮眨了眨,带着睡意喃喃地唤了他一声:“官人---”随即就理所当然地趴在他的肩上---。
嗯,这个厚实的软枕舒服多了,她在迷蒙呓语了一声不成调的音节,很快的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男人静静地抱住她苗条的腰身,默默在低头注视着她那张不施脂粉的白净脸孔,她的五官非常的精致,也很耐看,他很喜欢此刻素颜的她。
涂上脂粉的她无疑是艳丽的,但现在这淡淡的气质就防若一朵含苞的幽兰,让人痛惜。
翠莲端着茶水走到房门外,见到的就是一对在窗台相依偎的身影,无比的温馨。
正欲跨进门槛的脚收了回来,她知道此刻这两人不便打扰,于是默默地退了下去,不留一丝的痕迹。
男人抱着怀中的人儿,受到她那一下一下均匀且平缓的呼吸的影响,也觉得有些困倦了,于是闭上双眸,就着这个动作将头轻轻地倚在窗台上,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正是晌午时分,是睡午觉的最好时候。
外头阳光明媚,一阵阵的秋风吹拂而过,带着一丝的凉意,两个相依偎而睡的人,头上的发丝随风飞扬起来,轻轻纠缠在一起飞舞着---。
静君睁开双眸的时候,首先映入眼脸的是男人那好看的下颔,窝在他怀中的感觉真舒服,她的红唇不知不觉地泛起了一丝的笑意。
调皮地伸出食指,用指月复轻轻地划过他的眉眼,描绘着他的五官,当指月复移到他的下唇之时,男人睁开了双眸,与她四目相对---
“醒了?”男人俯视着她的脸,问道。
“嗯!”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那按在他唇间的手指继续作恶,轻轻地用指甲扣了扣他那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男人一张嘴,将她的手指轻轻地咬在齿间,惹得她一阵娇笑。
将手指缩了回来,上头竟有个浅浅的牙印,她不由得冲着他呶呶嘴若得他淡淡一笑,这个男人的笑容很好看,比板起脸之时强上千万陪,可惜他却不常笑。
静君望着他,轻声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有空过来?”他时常忙得连膳都用不上,好几回还是她将饭汤端到他的跟前逼他喝下去的。
“想你了---”男人注视着她,俯在她的耳边低声地说着。
这是他对着她说过的最为出骨的话,不由得让她羞红了脸,她状似不满地瞪盯了他一下,然而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她温暖的臂膀,也给了她无限的宠爱;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正如翠莲所说,有这么一个男人作丈夫,妻复何求?
她知道他是个大忙人,本以为他会跟入学一般坐上片刻就会离开,不料他却一直陪着她闲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天南地北,不知不觉间竟在这霖苑陪着她用了晚膳,直到了黄昏。
她看出来了---他有心事,然而他不说,她也不好追问,她能做的只是陪伴着他。
当夜幕降临时,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来,送上了软榻,凑上来就是一阵狂热的吻。
她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紧紧地依偎着他----任由他一件一件地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红缁帐中,两个肢体紧紧地相贴,没有一丝的空隙,渐渐地申吟声四起,春色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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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乃娘拿着抹布在厅堂内细心地拭擦着桌椅,秋风干爽,而宥州的尘土又比较大,桌椅很容易就沾上灰尘,因此她每天都得早晚由里到外地打扫一次。
没一会儿,手中的抹布已经变了颜色,她回过身来,拿着抹布在那盆清水里搓了搓,清澈见底的水瞬间就变得无比混浊,她不由得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