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求,这莫大的幸运都仅是属于别人的。谁让她叶峥华如此的苦命嫁着了一个那般无能的男人。
是的,从一开始她就撒了谎,她并非一个未曾出阁的姑娘。
当初她出嫁之时也以为自己能过上贵夫人般的生活的,能得到夫婿的怜惜,能为他生儿育女。肋
然而出嫁的头一天,辛酸的洞房花烛之夜,一个冷酷的事实让她的梦彻底泯灭了。
她的新郎官竟是个无能的男人,她试过成天哭天抹泪过日子,然而换来的却是对方粗暴的拳脚相向。最终她只能学会了忍,罢了---毕竟她夫家的家境还是不错的,拥有十多亩良田,这也算是极为富贵的人家。
只要能继续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的夫婿的那点不足她也就忍了。
可惜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她的夫婿无法与她过夫妻生活,竟然倒过来埋怨她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让她每天承受着凌辱过日子,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这还不止,后来她才发现了她的夫婿竟然是个好赌成性之徒。听说他从前就嗜赌,自娶了亲之后消停过一阵,然而过不了多久就变得更加毫无故忌,变本加厉的天天都混在赌坊当中,一头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影,结果他将十多亩良田都押了上赌桌,这样还不够,最终还要将家产变卖,将整个家一掏而空,让她的贵夫人之梦落空还不止,竟丧尽天良地为了二两银子将她卖进了扬月楼。镬
要不是她命不该绝,让她遇着了这个富贵的人家,此刻恐怕她已经变成了任人蹂躏的青楼妓女。
每逢忆到这些,都令她混身发抖。
怨啊―――她怨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待她,但她却不愿与命运妥协,因为她知道,进了这个殷家,一切定会有转机的,她不会倒霉一辈子的。
――――――――――――――――――――――――
唐心妍与蔡家的婚期将近,唐心妍怎么也是在殷家庄里头长大的,许多人一度以为她将来会是庄主的夫人,然而此刻忽然说嫁就嫁,这让殷家上上下下的人多少有些不舍。
这当中最为不舍的就数殷雪了,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年纪相仿,最为玩得来,想到唐心妍过几日就要出嫁成为他人之妇了,殷雪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既替她高兴,却也不舍,于是就总喜欢往她的住所处跑。
庄里头几个男人忙得很,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到这事,于是婚庆的一切事宜就全数落在静君的身上,长嫂为母嘛,她也乐于接受这重任,还兴致勃勃地准备着。
喜日,唐心妍是要从东晋苑出嫁的,于是她将各苑各轩的下人们都召集一起,将东晋苑重新摆设过一翻,将整个苑布置得更具气派。
为了不出任何差错,事无巨细,她都一一过目,这个大红灯笼该挂哪儿,那对喜花又该怎么样,一切一切都经过她的指示。
此刻她正忙着清点礼单上面的布帛、绸缎、纱罗等,那只雪白的调皮的猫咪好奇地围在她的脚边乱窜,但凡见到她手中的红色布帛垂下来,都要伸爪去抓。
静君深怕它这一捣乱会将这些喜礼给抓破了,坏了喜庆,于是赶紧冲着在门外忙着贴喜联的翠莲吩咐道:“莲儿啊---你快将雪球带回汝苑去,它实在捣乱得很。”
翠莲却头也不回地说道:“三娘,等一会,我正忙着呢---现在走不开。”
“那怎么办啊?”这小调皮有时弄得她实在没办法。就在这时,叶峥华不知打那儿走过来,她矮身一把将那调皮的小猫咪抱进怀中,说道:“夫人,我将它带回去吧。”
“嗯---太好了---”静君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干着活儿。
叶峥华抱着雪球刚跨出门槛,怀中乖巧的小东西在见到近在眼前的红灯笼摇晃着,顿时从她怀中窜了出来,那猫爪还在她的手背划了一下。
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尖叫了一声,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竟不知这人是何时站在她的跟前的,见她惊呼着就伸手抓过她的手,叶峥华愕然地抬头,这一望,不由得一惊,连忙喊了一声:“庄---主---”
男人没有应她,只是将她衣袖轻轻一拨,露出她的手背以及手背处那道长长的口子。
“这伤口不小,你去药房找李大夫上一下药吧。”男人皱眉吩咐着她。
感觉到男人握住在她手上的手指极为有力,那低沉的男性嗓音让她的脸不由得一红。
叶峥华不敢直视对方,她羞怯地低下头,怯怯地应了一声:“是---奴婢知道。”
随即男人松开了她的手,举步跨过门槛往那在一堆帛布、绸缎处的忙碌着的女子走过去,两人极为亲昵地说着话。
叶峥华怔怔地伫立在原地,伸手抚着方才被那男人模过的肌肤,只感觉对方碰触过的余温还在。
“峥姐,你发什么呆呢,雪球都窜到草堆那头去了---。”站在不远处的翠莲见她呆若木鸡的模样,深怕猫咪跑远了,赶紧唤了她一声。
“嗯---?哦!”叶峥华闻言,赶紧冲着她所指的方向寻了过去---
-------------------------------------------
“夫君,你怎么有空过来?”静君一边忙着,一边侧头问道。
殷臣望着她轻轻一笑,说道:“我过来拿点东西。”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