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在我眼皮底下,你竟敢----竟敢-----”
说罢---
他双眼瞬间眯成一条缝,双眸闪过一丝的寒光,他抓住她衣襟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渐渐地往上提,威逼着她不得不掂起脚跟;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钳制住她的下颔逼着她仰起脸。肋
他神色轻蔑地审视着她的脸,阴沉地说道:“你倒挺有本事的,令周显对你神魂颠倒,你靠的是什么?嗯?是这张脸?”说罢他拇指一动,指甲划过她脸上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
她毫无所俱地与他对视着,喃喃说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的不堪吗?”
他没有回答她,却向着她渐渐俯下头----
感受到他的脸向自己渐渐逼近,宁静君轻轻地闭上眼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前一下一下地颤动着---
他钳制住她下颔手指渐渐用力,冷冷地对着她继续说道:“别在我跟前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告诉你,你这手段上了青楼兴许还能迷倒一大堆男人,但看在我殷臣的眼中,只会令我觉得恶心,你宁静君在我眼中就只有一个字---贱---贱----”他阴森着脸一连说了两个贱字。
面对这个男人无情的冷嘲热讽、面对他的句句冷酷的质问与奚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心已经在渐渐凋落,从不再抱任何的希望。镬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如此深爱着的男人在一开始就已经定了她的死罪,再多的解释只会换来更多的嘲弄,她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伤得体无完肤。
任何的辩解只是徒然,她已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她只是默默地闭着双眸,不去看他,也不给任何的回应。
偏生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这个男人就如一头受伤的狂狮,他狠狠地抓住她的衣襟,将她的身子提起来狠狠地往墙边撞去,并咬牙切齿地说道:“说话啊----你这个贱人---”
宁静君闷哼一声,睁开眼脸静静地与他对视着,良久,她无比平静地说了句:“我无话可说。”
她这高傲的神态令殷臣大怒,他不假思索地举起手---
眼看一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扇来,宁静君无力地闭上眼脸,等候着----
在看到她闭上眼脸的一瞬间,殷臣高举在空中的手抖了抖,最终却没有扇下来---
好一会,预料中的痛并没有传来,宁静君缓缓地睁开眼脸,看见他那高举着的手缓缓地放下改为双手抓住她的衣襟。
殷臣双臂一用力,将她凌空提起来,她的衣领在受力之下,紧紧地勒住她的脖颈处,令她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离她不到一寸,灼热的气息直往她脸上喷过来。他那深邃的双眸万般凌厉地瞪视着她,一脸阴狠地对着她说道:“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恨不得一刀就将你给了结了---”
宁静君只默默地与他注视着,眼底一片的空白。
殷臣望着她那被衣领勒住而涨得通红的脸,双手一松,宁静君的身子随之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没再看她一眼,背过身,绝然而去-----
宁静君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动也没动,眼睛睁得大大的,那黝黑的双瞳却无比的空洞,让人看不见灵魂---
许久---许久----
一行清泪缓缓地、缓缓地从她的眼眶流淌而下-------------
接下来的三天,她再也没见过那个殷臣,这个男人不再到聚尚轩的书房办公,也不再到那个寝室过夜,甚至不曾再踏足过聚尚轩一步。
她也没有再见过熹王爷周显。
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对于这些,她都不在乎,统统不在乎。她依旧活着,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喜怒、没有哀乐,几乎什么都无法触动到她的心灵----
三日来,她独自一人住在这聚尚轩,依旧不声不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活,将长廊打扫得一尘不染,将庭院的花草打理得欣欣向荣。
她非常明白,哭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近日以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让她学会了沉着以对---
华管事也不见了踪影,这三日来,她只在长廊处碰着他一次,这挺关照她的中年男人先是与她对视着,一副欲语又止的模样。
她只静静地等着对方说话。
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就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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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由清晨开始,就下着牛毛细雨,整片大地都笼罩在一片苍凉当中,这样的雨稀稀沥沥地一直到下到了傍晚时分都不曾停下来。
没法去院子里头,宁静君怔怔地坐在屋檐下,出神起望着外头,渐渐地外头的风大了起来,细小的雨点随着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却也无所察觉。
一直坐到了天黑,她一脸怅然若失地回到寝室内,卷上被褥,缩在墙角,神态木然-----
夜越漆黑,外头的雨越下越大---
听着外头的雨声,她神智渐渐涣散,正当她要睡过去之时,突然间外头“砰!”的一声巨响将她惊醒,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往门外望去---
不知何时,门槛内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虽然眼前漆黑一团,但仅一眼,宁静君便知道来者是何人,因为她感受到一股强力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