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只是淡淡地望着她,一脸的不屑,随即她提着那长长的裙摆越过她走了进去,且淡淡回头说了一句:“都抬进来---”由始至终,她都不曾理会过宁静君。
下一刻,几个丫环各自一个滕织筐子走进屋,将滕筐随意放在地上,叶峥华双眸阴冷,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肋
随即,她淡淡交待道:“将灯给亮着,都退下吧----”
“是!”几名丫头都匆匆退了出去,其中一个丫头走上前将墙角的灯火点燃后也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她与她两人。
宁静君静静地望着摆放在地上的几个滕筐,每个筐里头各自盛着红豆、黄豆以及黑豆。她不由得疑惑了,这个女人,三更半夜命人弄这些豆子过来,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女人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
但见叶峥华淡淡地望着她,随即无比优雅地走到那几个滕筐旁,将红豆、黄豆、黑豆都全倒落一个箩子里,然后伸手搅拌了几下。
顿时---几色的豆子都混在了一块。
随即,她站起来,冲着宁静君一笑,对着她说道:“限你今日晚上将这里头各色豆子给我分别挑出来。”
闻言,宁静君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怒气直冲心头,她知道这个女人会为难她,却不曾料到她手段竟如此之恶质。
眼前的女人一副主人的架势等着她低头,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忙碌了一整天,一天下来就只有晚上的时分可以休憩,她就连这段时光都要折磨她、不放过她吗?不---她不能如她所愿---镬
宁静君冷冷地回望着她,说道:“我若不挑呢?”
面对她的挑拨,叶峥华的脸不由得微微变了颜色,她阴着脸威胁道:“现在你在我手上,我是主子,你是奴才的,你敢说不吗----?”
面对着眼前这不可一世的女人,宁静君笑了---冷冷地笑了,她一把冲上前,将那一箩子的各色豆子一把抬起来,就在这女人的注视下全数往地上一倒。顿时---各色的豆子散落了一地----
她冷冷地注视着她,说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想我对你惟命是从?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有本事---你将我活活打死,你敢吗?你不敢,因为我一旦我死了,那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伪善且恶毒的女人---”
近日来,这女人的默默忍受让她误以为她怕了自己,叶峥华就越发的想办法想要折磨她,支使她,让她尝试一下从前自己被她支使的感觉。
只有奴役她的时候,她叶峥华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风水轮流转的这句话,现在她是主人,这女人才是奴才,她一个主子要支使她干什么不行?
但她不曾料到这女人竟胆敢如此反抗自己,叶峥华大怒,举起手恶狠狠地往那尖削的脸孔扇了一巴掌。
脸上一阵炙热的痛,宁静君捂着脸,睁着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怒瞪着眼前这个持势凌人的女人,脑海回想着从前的种种---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自己以及琛儿所受的苦难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一手造成的。
只怪她宁静君当初瞎了眼,才会将这个披着狼皮的人领了回来。
她瞪着她,一直瞪视着她,那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的眼神让叶峥华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并冷冷的一笑,一脸不屑地对着她说道:
“怎么?被我抢走了你应有的尊贵身份,夺走了你的夫君,你是不是特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来啊,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呀---”
语毕,她那阴冷的笑意更深,但闻得她狂笑一声,又道:“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你说过我是不可能得逞的,你还说就算你不再是他的妻,他也绝对不会看我一眼。”
说罢,她叶峥华高高地扬起双手,一脸倨傲地将自己这一身华丽的装束在她面前展示着,并得意洋洋地说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看清楚,如今我已经是他的妻了,是殷家庄高贵的五夫人了,而你---你就是一个贱婢---”
说罢,她得瑟地大笑着,那张涂了上等胭脂的脸在淡黄的灯火之下显得无比的丑陋。
宁静君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状,双眸一眯,冲上去用力往她双肩狠狠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如此用力一推,叶峥华的身子在受力之下往后倒退着,然而此刻她脚下尽然是一颗颗豆子,她脚往上一踩,豆子受力滚动着,她一个失衡之下,不由得尖叫一声,随即以一个极难看的姿态跌倒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你胆敢推我---”她狼狈地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往宁静君冲过去。
宁静君一惊,急急地弯,从木枕边模出一把剪刀来,不顾一切地冲着她挥了挥----
叶峥华见她手中有利器,也不由得害怕了,急急地往后退去------
“滚----不然我杀了你---”宁静君阴着脸绷出这一句冷冷的话,被她那不顾一切的模样骇着了,叶峥华深怕她被惹急了,当真会拿剪刀向自己捅过来,却是不敢再上前惹她,匆匆地提着那长长的裙摆冲了出去---临了,她还再度狼狈地被地上的豆粒滑了一下脚。
见她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门外,宁静君手一松,剪刀直掉下地,她颓然地坐在那床木板上,望着这一地的豆粒----
她亦知道,那女人是睚毗必报的小人,自己这回惹急了她,她日后定会变着法子来向自己发难。
她已有心理准备要迎接一场不可知的灾难,于是她默默走上前,抓过地上一把豆子,往伙房走去----
什么都管不了了,明日的事唯有明日再算,如今,她得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