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抱住殷臣的双腿,回头见那两名官兵凶神恶煞地冲自己走来,顿时声嘶力竭哭嚎着道:“夫君---夫君---”她唤着他的声音颤抖着,却一声比一声急促:.
“求求您---求求您看在我们的峰儿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的峰儿如今还病着、神智不清,他醒来一定会找娘亲的,见不着妾身,他会害怕的。夫君---求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不要这么狠心,想想我们的峰儿---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说着说着,她便大声地痛哭起来---哭声无比的凄怆.
殷臣的脑海闪过一张稚女敕的脸,不由得心软了。
随即,他冲着华洪挥了挥手,华洪会过意来,走上前将那几名官兵请了出去。
殷臣无情地踢一了脚那紧紧抱住他双腿的叶峥华,将她踢离,并一脸阴狠地对着她警告着道:“今日暂且饶了你,回去好好照料着峰儿,日后再找你算账,还有---你不得踏出琼苑一步,再出来兴风作浪,小心你项上人头。”
说最后一句话之时,这男人双眸闪过一丝嗜血的腥味,叶峥华顿时混身打了一个凌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渐渐升上来累。
望着这个男人头也不回地隐入内室的背影,她知道,他所说的话不是单单的威胁,他真的会做得出来----
叶峥华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无声地抽泣着---。
就这样完了?不---不能够---他再狠心,但她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是服侍了他数年的妻,即便他不念两人间的情义,但为了峰儿他也不能够对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她心中升起一线的希望,是的,无论这男人有多狠心,但他始终将自己留下来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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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忙着照料那病重中的三夫人,且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已经没有心思去打理殷家的家业,二爷殷磊又去了汾州,重担子并一下子压到袁四爷以及三爷殷泉的身上檬。
三夫人虽是救了过来,但依旧不曾清醒过来,昏迷已经将近两日三夜了。
那个男人衣不解带地照料着那榻上的人儿,不眠不休,此刻胡渣子盖脸,双眸充满了红丝,一脸的憔悴,与平日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大相迳庭。
这一刻,华洪这才领悟到,这个男人用情至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又是一个忙碌的清晨,华洪看着几名仆役忙碌着将寝室里头人三夫人药浴过后的药水抬出来。
华洪便将那碗熬了近两个时辰的补身汤端了进内,这补身汤是专补固元补气的,三夫人直至如今都不曾醒过来,唯有这汤能维持住她的生命。
这味汤也是那狂医夏圳开的方子,三夫人情况有好转,那狂医夏圳便成了最大的功臣,此刻以上宾的待遇在庄里头供养着。
华洪走进寝室内,见床榻上的三夫人依旧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榻上。而他的主子则站在床榻旁,两手抓住她那纤弱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眼底的红丝让华洪心痛。
如此不眠不休,再好的身子也会熬坏的,华洪不由得大着胆子上前劝说道:“庄主,你已经三个夜晚不曾入眠了,去休憩片刻吧,这里有属下和大夫们照料着,夫人她不会有事的。”
殷臣怔怔地望着床榻上的人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庄主,你如此下去,若夫人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那可怎生是好啊?夫人醒来后还得靠庄主您照料着不是?您可得好好珍重才是啊。”
经他再三劝说,殷臣最终听进了耳,他站起来,临了还细心地为那床榻上的女人掖了掖被角,一脸沉痛地望着那那无血色的脸孔好一会,方一步一步地离开,走到侧室的寝房而去。
华洪顿感责任重大,庄主如此重视这三夫人,自己就更是不可怠慢,得悉心代庄主照料着才行。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照料病人的担子,却迟迟落不到他的肩上。
他端着碗刚走出门外,就见卢统领迎面走过来,一个小鬼头大摇大摆地骑在他的肩膀上,显得高人一等。
华洪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那小鬼头挣扎了一下,卢统领一放下他,他便拨腿冲了过来,华洪一楞,尚未反应过来,并被他一溜烟地越过身侧冲了进寝室内去。
“娘---娘---”随即从内室传来一阵急促的稚音。
华洪与卢广耀互望了一眼,两人赶紧一前一后也冲了进去,见那孩子站在榻旁,伸出双手一下一下地摇晃着榻上昏迷的女人,试图唤醒她。
卢广耀赶紧冲上前,阻止他道:“小爷,你娘亲现在身体不适,现在她睡着了,你可不能打扰她休息呀。”
谁知这小鬼头却一脸不善地瞪着他说道:“你骗人,我娘这哪里是睡着了,她明明是晕过去了,都是你们这班坏人害的,你们离我娘远一点。”
说罢,他一掌将卢广耀推了开来,卢广耀堂堂一个七尺之躯的威武男子又岂是他这么一个小屁孩能推得动的,但卢广耀被他眼前这小孩子凶狠的眼神吓了一下,竟然当真往后退了一步。
华洪由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他怔怔地望着那孩子稚气的脸宠,这孩子,无论长相还是那双眸子,都与庄主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又岂会是赫连文浩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