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臣抬头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我忙着呢,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早已习惯了他这冷若冰霜的脸孔,殷泉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自在,自顾自地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他的对面,说道:
“大哥,春节快到了,记得去年过年,庄里头连堂会都没搞,一个年过得多没意思啊。所以今年我想搞得有气氛一点,让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能过上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大哥你说呢?”
殷臣头也不抬地应道:“我没意见,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去年过年是怎么样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如今什么过年不过年的,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要不这样吧,大哥,我听闻南和寺出了一名奇僧,练就了水上飘的功夫,能在水面上行走数十丈,这水上飘的功夫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从不曾见识过,倒是很好奇。不如咱们请他回来表演表演,相信一定很精彩―――脑”
殷臣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似有说不尽的话,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你去安排吧。”说罢,便将话题一转,问道:“你二哥去了京城不少时日了吧!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殷泉摇摇头,说道:“这我不大清楚,二哥他没捎信回来,不过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他肯定会赶回来过年的。”
殷臣点点头,交待道:“他回来就让他来找我吧,我有点事要问他。”
“好吧―――”殷泉应了他一声。
但闻得这男人又道:“那没什么事,你忙去吧―――”
这明显就是给自己下逐客令,他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情了,对着两个多月没见的弟弟,竟然连句关怀的话都没有轶。
殷泉耸耸背,走了出去,在门外却见一个丫头捧着托盘迎面走过来。
这丫头那一片嫣红的脸蛋让殷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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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抬着一盆长得比人还在高的盆景从长廊走过,两人的身材都相当的单薄,所以抬得都颇感吃力。
两人没走几步就停下来直喘气。
这时,只见一个丫头从长廊雕栏外的院子走过,翠环赶紧冲着那丫头唤道:“沁潼啊---你是新来的沁潼吧,能不能过来帮我们一下,将这盆东西抬到东屋去---”
她话刚说完就被站在旁边的丫头秋月用手肘碰了一下,但见秋月笑着向那沁潼丫头说道:“不必了,沁潼,你还是去忙你自个的事吧,这儿我们两能搞定的。”
沁潼丫头笑着对两人说道:“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帮帮你们吧---”说罢,她走过来,举脚跨过那有两尺高的雕栏,三人合力很快的便将东西抬到了东屋。
东西刚罢放好,秋月连声向这叫吣潼的丫头称谢,让翠环感觉极不自在的。
在那叫沁潼的站着前脚刚走出东屋之时,翠环一边摆弄着盆景上的叶子,一边向秋月追问道:
“秋月,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刚来的丫头吗?你怎么一个劲地跟她道谢,让人感觉怪怪---”
秋月却神神秘秘地对她说道:
“翠环,你这人真是后知后觉,你不知道,这丫头啊是华管事安排在庄主身边的人,你没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吗?华管事的意图很明显的,她将来是咱们的六夫人也不一定。你日后啊,得注意点,不要随即叫人家干活了。”
门外华沁潼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原来在这苑里头的人都已经知道,难怪每个人都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她嘴角不由得往上扬,心里甜滋滋地迈开脚步,渐渐走远了---
东屋内的翠环望着秋月说道:“我看这事不能够吧?”
秋月反应得极快:“你倒说说,这事怎么就不能够了?”
“以我看来啊,咱们庄主的心就只在三夫人的身上,不会喜欢这丫头的。”翠环很肯定地说道。
“这难说,庄主始终是一个男人,而那丫头的确有长得挺标致的,你可曾见过猫是不吃腥的?”
翠环却笃定地摇摇头说道:
“秋月,你是不知道罢了,三夫人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是我随身侍候着的,庄主对三夫人的那份心,是恨不得将三夫人捧在掌心,那份情当真是心之昭昭,天地可鉴。三夫人离开了,庄主的心也死了,这一年多来,你可曾听说过庄主有过什么风流账?没有吧!在我看来,庄主是不会轻易对三夫人以外的女人动心的,要不然四夫人也不会成天像个怨妇似的啦。”
秋月瞪大双眸,望着她说道:“照你这般说来,庄主如此专情如一,但三夫人又已经跟着熹王爷走了,那他日后岂不是都要像和尚一般过日子,不碰任何女人了?”
翠环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
秋月不由得喃喃说道:“像庄主这般非凡的人物,真是可惜了---”
翠环闻言,不由得扑哧一笑,骂道:“死秋月,你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呢?尽是些肮脏的东西。”
“我说的是实话嘛---真的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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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磊风尘仆仆地从京城回到宥州,与伙计们合力将几辆马车上的东西给卸了下来后,便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正欲与夫人孩子聊聊天,却被殷臣火急火燎地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