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君看到这个高大的男人从草丛中窜出来的一瞬那,泪顿时模糊了双眸,一串串地滚落下来---无法抑止.
这一刻,什么坚持、什么芥蒂都已经被她抛之脑后,当他来到她的跟前之时,她一把扑进他的胸膛,双手地抓住他的衣襟抽泣着累。
殷臣单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将火把一把***在泥土上,感觉到怀中女人的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双臂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下巴轻轻地抵住她的发顶,感受到怀中的人儿的体温是如此的冰冻。
殷臣咽喉一阵发紧:“君儿---君儿---”他一声一声地喃喃唤着她。
良久,他伸手轻抬起她的下颔,只见她已经泪眼婆娑,哭得可怜,那惨白的脸让他的心一阵绞痛:“来---起来,我们回家---”说罢他一手钳制住她的腰身,欲将她扶起来。
身子在扯动之下---“啊!”宁静君忍不住痛呼了一声,赶紧又坐了下来,一只手紧紧地压住右脚的足踝处。
“怎么了?”见状,殷臣一脸担忧地急急追问着。
宁静君抬头望着他,甚是可怜地说道:“我被蛇咬了---。檬”
闻言,殷臣的脸不由得变了颜色,他低下头望着她右手坚紧地按压住的地方,随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给移了开来,问道:“很痛吗?”
她微微颔首,说道:“麻麻的,有点刺痛。”
闻言,他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将她脚上的袜子往下扯,就这一瞬间,他的紧张得连心都直提到嗓子眼上,在这寒夜,掌心却直沁出汗水来。
当他看到她足踝上的伤口并没有发黑之时,才大松一口气。
“不怕,这伤口发红,虽有毒,却不是什么剧毒。”他说道。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下一刻,但见男人竟俯来,在她一个措手不及之下,他以双唇一把含住了她足踝上的伤口。
宁静君低声惊呼了一声,望着他手足无措地说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殷臣却没理会她,连连吸-吮了几下,才将口中的毒液吐出来---那动作尽然是呵护与珍惜,让宁静君有片刻的失神。
殷臣将她的袜子理好,再抬起头来之时,宁静君只能怔怔地望着他---心思万分的复杂。
他冲她轻轻一笑,伸手解开披身上的那件裘衣,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将她整个身子紧紧地裹起来---随即一把抓过她冰冷的双手,在掌心中不停地搓着。
宁静君怔怔地坐在原地,任由他摆布着。
感觉到她的手指不再那般的冰冷后,他一把转过身来,背对她说道:“来,快上来。”
望着那厚实的背,她一脸的怔忡。
男人见后头久没有动静,不由得回过头来催促着道:“上来啊---”
没有抗拒,她缓缓地移动了一子,爬上了他的背。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背起来,双手往后环住她身上的那件大,随即弯将地上的火把拨出来,递给她:“你拿着。”
宁静君怔怔地接了过来---他已经背着她往前走了---
“君儿,你太轻了,日后得吃肥一些。”耳边听着他喃喃话语,宁静君双眸望着前方,同样是一片的漆黑,同样是在这阴森的深山中,然而因为有这人男人的存在,她心中种种恐慌竟然已经荡然无存---
没多久,火把上的火熄了,她听从他的吩咐,将火把随手扔了下去。
眼前再度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她环住他肩膀的双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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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她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动用了如此多的官兵上山来寻自己,那些官兵此刻罗列着整齐的队伍立在山脚候命,男人旁若无人一般背着她从这一大班人身帝走过,这些士兵们手举着火把,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投来奇怪的注目。
众目睽睽之下,宁静君只觉得一阵的窘顿,只得将脸紧紧地埋进他的后背,充当缩头乌龟。她只知道,有两名举着火把的士兵在前方开路,男人背着昂首宽步走在前头,后方浩浩荡荡的队伍尾随着。
她窝在他的后背,感受到那环住她身子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渐渐地,她的眼皮沉重起来---
醒过来之时,四周一片的寂静,不知何时,已经跟那班官兵分道扬镳了,他背着她往前一直走、一直走,拐进了一条很是宽敞的官道上。
宁静君茫然地扭头看了看四周,顿时一惊---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她顿时慌了神,急急地开口追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回墨庄吧,墨庄里头有一名医术甚是精湛的大夫,也甚是通晓药物毒理,你脚被蛇咬伤了,让他看看,再说了,墨庄内取暖的东西比较齐全,对养伤有好处。”
他说得轻描淡写,宁静君的心却在这一瞬间千回百转,一下刻,她挣扎了一下,异常固执地说道:“不---我不去---我要回家,放我下来---”。
身后环在她臀部下方的手臂紧了紧,随即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君儿---”他这一声叫唤不再是宠溺的口吻,语气是不容小觑威严。
这要换着其他人,早就被威震得言听计从了,然而宁静君却没有被吓到,反倒一个劲地挣扎着要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