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青踩着地下的落叶来到那院门前,这院门是虚掩着的,她伸手往门把上轻轻一推,门开了---.
只见那讨人厌的女人此刻在这破院子的右墙边,正弯着腰在摆弄着几块散落的枯柴,眼前这女人一身朴实无华的装扮,哪里有半分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
她不由得轻蔑地撇撇嘴,心中暗忖,过得这般窝囊,即使曾是墨庄的夫人,那应该也是往日的事了,如今看来也不外乎一个没人要的下堂妇罢了。
想到这---赵慕青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随即大大方方地推开院门踩着那莲花步走了进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宁静君微微回头,见来的人竟是她之时,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赵慕青见她神色,不由得微恼,一边款款向她走近一边语带讥讽地说道:“怎么?殷夫人,不认得我了吗?”
看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这副嘴脸,宁静君已知来者不善,想起早先自己与她的碰撞以至从赵府不欢而归,宁静君就没法给她摆上好脸色累。
宁静群回头将手中的木柴堆上柴堆上,一边忙活着一边面无表情地跟这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说道:“不知四小姐来这儿所为何事?”
赵慕青睨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这地方赵婉心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宁静君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与三小姐向来交好,三小姐过来坐坐自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了,但四小姐向来瞧不起我,如今屈尊过来倒让我感到意外。”
她说这话之时,态度显得不愠不火、不亢不卑,这模样看在赵慕青的眼里却是一种存心挑衅。
这女人,如今竟也敢如此跟自己说话了,赵慕青望着她一脸气愤地说道:“姓宁的,你得瑟什么?说白了,你就是我们宁家接济的一条狗,如今摆姿态给谁看---。”
此人出言不逊,宁静君都懒得跟她说话,她轻轻一笑,并回过身来,继续将散落在地面上的枯柴一条一条地收掇着---檬。
她那不想计较的淡淡的一笑,在赵慕青看来,却是对她的鄙视。
她受不了她这态度,更忍受不了这个她向来认为卑下的女人对自己的漠视,气愤难当之下,她快步走上前,竟一脚将宁静君手中的枯柴踢得老远。
宁静君一愣,淡淡地回头望着她,冷冷地说道:“四小姐,寒舍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就请回吧。”
这是在赶她走吗?赵慕青何曾受过这般的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居高临下且气炎极为嚣张地望着宁静君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下堂妇罢了,还真当自己是身份高贵的主,也不瞧瞧自己那寒酸的样,也敢如此跟我说话?”
这个女人倒是挺可笑的,自己过来这里兴风作浪,自行讨了没趣。
宁静君冷冷地站起身来,说道:“四小姐,我就算是一个下堂妇,但我不求你施舍过日子,行得正,走得正,还用得着对您低声下气吗?”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说得也句句在理,令赵慕青一时语塞。她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说善道了。
她一时间找不到台阶下,顿时恼羞成怒,冲着宁静君谩骂道:“臭婊-子,你对着我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然不必依仗我的施舍来过日子了,因为你勾搭上了你的妹夫。这事有谁不知晓啊?我听说你还让你妹妹当街当巷泼了一身的尿---?”
她说着说着,并将声音拨高,还装模作样地伸手捂住鼻门,一脸嫌弃地说道:“难怪我从你身上闻到一股尿***味---恶心极了。”
闻言,宁静君抬头望着她,见她一脸挑衅的模样,她知道,来者不善,这女人是存了心来挑事生端的,宁静君轻咬下唇,还得忍了下来,她是懒得这女人针锋相对。但见她一脸木然地说道:“我累了,请恕无法招待,四小姐请回吧。”
她这淡定的态度远远的出乎赵慕青的意料,倒显得她赵慕青矮人一截了,这让赵慕青无法容忍,也让她气得涨红了脸---
她一脸气结地伸手指直指着这宁静君的脸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
宁静君一脸坦然地望着她,那坦荡荡的眼神彻底将赵慕青击怒了,她开始口不择言地说道:“怎么?要赶我走了?一般人都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来见人的,看来真没说错你,就婊-子一个,自己妹妹的相公也敢勾-引,你就不觉得自己龌龊吗?”
她的不依不侥的态度彻底激起了宁静君的怒气,她脸一板,说道:
“够了,若我见不得人,那四小姐小小年纪,与一个长工在院子里头苟合,又如何见得了人?”这桩丑事赵府上上下下皆知,只是人人碍于赵知府的面子,少有人提及摆了,宁静君也从不屑于理会这些是非,此刻是却被她逼得她将这话说出口的。
她此言一出,赵慕青那瞳孔顿时放得极大,她不曾料到这女人会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她恼羞成怒之下,那张脸变得极为扭曲,但见她冲着宁静君怒目相向,声调也立时拨得高高地冲着她大叫一声:“宁静君---”下一刻,她歇斯底里地冲过去,举起手狠狠地扇了宁静君一巴掌。
宁静君岂料到她会突然间动粗,白白挨了她这一个耳光,只觉得右侧脸额一阵发烫,她尚未反应过来,但见这赵慕青发了疯一般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一狠狠地推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