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和武警听到监舍内梁少龙竭斯底里的吼声,立即端起枪冲了进去,三支枪同时对准了梁少龙,管教大声喊道:“松开手,不然开枪了。”梁少龙怒目而视,“你他妈的有种就开枪。”孙天敏看着冲进来的三个人,呵斥道:“收起枪,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管教和武警此时被搞的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这个二级警监到底要干什么,大家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才冲了进来,如今反而挨了他的一顿批评,于是三人悻悻的走出监舍,关上铁门,来到监区中央的草坪上抽起烟来。梁少龙逐渐冷静下来,抓着孙天敏警服的手也慢慢松开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吗?就是死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孙天敏整了整被撕扯的微微发皱的警服,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才像是平等对话的态度嘛。”孙天敏来到石板铺前,月兑了鞋坐了上去,然后招呼梁少龙也过来坐下,梁少龙坐到自己的铺盖卷上,随手拿了一床薄被扔给孙天敏,“夜深天凉,不嫌脏的话,凑合用吧。”孙天敏把被子裹在身上,说道:“这让我想起了上警校的日子,那时我们的宿舍也是这种地铺,一个屋子挤了20多个人,夏天热的像蒸笼,冬天满屋的脚臭冲天,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同窗之间的情谊却是永生难忘,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今天裹着被子坐在这里,让我还真觉得有一种亲切感。”梁少龙完全听不进孙天敏的诸多感慨,着急的说道:“警官,你如果觉得这里很亲切的话,完全可以申请在这里住上个一年半载,全当回顾历史,忆苦思甜,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可并没有这种美好感觉,你得让我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孙天敏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呵呵的笑道:“烟暖房,屁暖床,虱子跳蚤暖衣裳,你要不要来一根?”梁少龙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前辈,你能不能言归正传?急死我了真是。”“怪不得周飞鹏说你性子急,爱冲动,看来一点不假。”“你认识飞鹏?”“不但认识,当初他被破格直录到公安部禁毒局,还是我亲自点的将。”“我说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原来去了禁毒战线,不对啊,我上周还……”梁少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怎么不说了,上周怎么了?”“没什么,上周我还打电话问其他同学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俩将近两年没见面了。”梁少龙随机应变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你上周还见过周飞鹏,并且好像是在凌晨某家酒店的天台上。”梁少龙听到孙天敏的这些话,惊的差点从铺盖卷上跳起来,他稳了稳神,故作镇定的说道:“不会吧?你听谁说的,我上大四那年就再没见过周飞鹏,一直也没他的消息,怎么可能深更半夜跑到天台去和他见面,再说了我去那儿干嘛?有病啊?跳楼?还是梦游?”孙天敏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你只所以凌晨出现在酒店,不是因为有病,也不是梦游,更不是自寻短见,而是为了——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