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线条冷硬流畅,融合在漆黑的夜里,更显深沉。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市医院门口。男子进去的时候,杨烨已经安排好一切,跟前几天一样,一路无人。他轻轻推开301病房,注视到床上的人儿时,淡漠的眼神瞬时掺杂了心疼、后悔、懊悔……直至现在,他还时不时地回想那天的情形,心就会像是被钝刀一次次刺入,疼的厉害。他一直把她放在心上,如珍宝,可是他怎么会伤她如斯!他走到她身边,悄无声息,缓缓伸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时戛然而止,隔着空气慢慢往下,眉、眼、鼻、唇,动作轻缓,流连忘返,极尽缠绵。夜复一夜,每个受伤的夜里,他都如此。他害怕她清醒,却又期待她清醒。呵,他徐慕琛还会害怕?在中央政委前淡然处之,在群众面前收放自如,在媒体面前冷漠至极,他从不知道害怕是何物。可是现在,他面对眼前的女孩儿,真真感到害怕。徐慕琛啊徐慕琛,你也会有今天。病房内,男子表情温情漫漫,带着某种隐忍,指尖在她的唇上方陡然停下,缓缓收紧,心里空洞的厉害。他俯,在她眉心处轻轻落下一个吻,许久。男子一待就是一晚上,在即将天明时,才转身离开。他用他独有的方式,来保护她。当一切成为习惯时,那是多么可怕。而他正深深地陷入这样的境地里,无法停止,无法自拔。他习惯面对她的疼痛,他习惯在深夜里刻骨铭心地思念,他习惯每日必须要看到她才会尘埃落定的心,他习惯……病房门悄悄地关上,徐默可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出神。其实她是一个很浅眠的人,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让她清醒。以前在徐家,经常是半夜清醒,一个人独坐到天明。这几个夜里,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床畔有人,如若不是刚刚的一个吻,或许她一直不会知道,男子每个夜里会来,会用那样的方式待她。那些举止,空气里都透露着温情留恋,仿佛,仿佛她是他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这,一点都不像他。她讨厌他,她恨他,但是在这些夜里他一直陪着她,让她感觉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闭上眼,却再不复以前的淡然,至少,内心是。徐慕琛走出医院时天还未亮,一夜未睡,目光却依旧清冷犀利,坐上车,淡淡地说:“四处走走。”想了想又继续开口:“到九点去赴李松涛的宴,这老狐狸最近怎么样了?”杨烨回答:“果然如书记所言,李松涛最近非常忙,一方面要搞好与上头才破裂的关系,另一方面要搞好自己的形象。不过李松涛做人方面还可以,有几个市长力挺他,真要垮台,还要很长的时间。”徐慕琛听闻,扬起冷笑,“让他再忙活一段时间,看垂死挣扎不是更有趣么?”杨烨听后,应了声,这出离间计出的甚好,几句话就将李松涛的中央关系瓦解。心里不由一寒颤,多么可怕的人,心计深地可怕。他觉得只要男子肯,什么都可以得到,哪怕是她,病房里的躺着的那个女孩儿。PS:晴明天会补昨天的,呜呜呜,最近咖啡什么都少了,尤桑啊。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