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男子声色清洌低沉,在空荡荡的房内回响,有种独特的风情韵味。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徐默可一呆,还有人会记得她生日?连她自己都已然忘记了,以前住爷爷女乃女乃家时,家里虽不富裕,但她每年的生日,爷爷都会用竹子变戏法似的给她做许多小玩意儿,而女乃女乃总是会给她做面吃。最为关键的是会收到一个匿名的人送的礼物,每年如此,从不间断。那时候,她对生日很向往,向往爷爷的小玩意儿,向往女乃女乃的面,向往从远方寄来的礼物。肋
自从回到徐家后,这些离她远去了,除了每年这个时候准时收到的礼物,不然她都想不起来她生日是何时。因为到现在今年她都没收到礼物,所以一时她自己也忘记了。
男子不知从哪里端出一个慕斯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这蛋糕是男子亲自选的,样式简单,却很精致,看着很舒服。
徐默可眼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下来,泪眼朦胧间看着他把蛋糕端到她面前,他笑得温柔,“吹蜡烛了。”
徐默可没理会,走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闷着声问:“小舅,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徐慕琛不说话,他怎么会不记得?每次一到她生日,他都会去蛋糕店选个小蛋糕,点燃蜡烛,然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小可生日快乐。每到她生日前几天,他会特意去挑选礼物寄给她,他是用另一种方式陪她过生日。镬
这种方式成了习惯,她把他变得不像他。
如今,她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如此美的梦。
“小舅,以后每年生日你都陪我过好不好?”趴在他背上的女孩儿任性的要求,声音带着不同以往的期盼,“你平常忙东忙西,要顾着别人,我可不可以只求在我生日这一天,你只属于小可,只陪着小可,好不好?”
男子笑意欲浓,眉宇间的温柔更深,声音带着点嘶哑,指尖轻柔地拂过她的发,丝滑美好的触感让他无法自拟,“傻女孩儿。”
“小舅。”女孩儿声音有些闷闷地,“别对我太好,不然哪天离开你,我会受不了。”
他的疼,他的宠,他的纵容她,就如罂粟般一点点渗入五脏六腑,当某天他离开她的时候,她该怎么活下去。
徐慕琛语气温柔,“那么就别离开。”
傻丫头,怎么会让你离开。
只想抓住你的手,一直,一直,不放开。
……
几天后,李松涛在达山购置的别墅曝光,估价数千万,而别墅里另有隐情,包养多个情妇,经常与他们在别墅里嬉戏玩乐,婬、乱至极。
际九月三十号这一天,国庆节前一天,中央发布公告,因李松涛贪污巨款,品行不端,撤销对李松涛的一切职务,至此,李松涛正式垮台。
此时,徐慕琛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则新闻,李松涛两眼无光的黯然模样,敛敛眉角,表情一向淡淡的,目光幽暗清冷,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
他眼光落到徐默可那,此刻她趴在床上正看书,米色大床衬得她整个人尤为娇小,双腿向上翘着,手也不闲着,时不时地转着笔,看的甚似认真。
看着这一幕,心里某处不期然就软了,他看着她严肃像个老头的模样,忍不住就想逗弄她。“看什么,这么认真?”
“法制基础。”徐默可老老实实地回答,眼不离书本。
男子笑意欲浓,“想当律师?”
“恩。”徐默可无意识地应了声,随即又说道:“以后专门办像你这样的大奸官,为民除害。”
男子嘴角上扬,笑意盈盈,一把将她抱起,看着她狡黠的眸子,终是忍不住吻上去,温柔的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若隐若现,“乐意之至。”
许久,男子终是餍足地放开她,徐默可早已双眼迷蒙,意识模糊,仿若踩在云端。恍惚间,听到男子温柔的语调,“明天我们搬回去。”
搬回去?徐默可清醒过来,“房子不是封了么?”他回徐家真的只是为了在家照顾方便?
男子轻笑出声,眉目温柔,“傻丫头,没事了。”当官这么多年,并非是真的两袖清风,但要想解决这件事不难,李松涛一垮台,在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或者中央纪检委不过是一个个蛀虫,要想满足他们,其实轻而易举。但官场的事情黑暗的事情太多,他不想让她涉足,他只想保护她的纯真美好。
徐默可向来不是多嘴的女孩儿,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去问,更何况官场上的东西,她多多少少明白些。这社会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清明如风?
第二日,徐慕琛拜别徐克齐。书房里,徐克齐满脸严肃,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小琛,别自毁前用程。
徐慕琛淡淡地应了声,转身离开。
他现在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初生牛犊,该考虑的已然都考虑清楚。他既然已经执着于这个病态的开始,那么就会一直走下去。前程,他早已握在手中,小可,他也会捧在心口尖儿上。他徐慕琛自会做到不负江山不负卿,并非不舍官位,但三十多岁的年纪,有太多的羁绊,在其位就必须得谋其政,稍有不慎,就会如李松涛那般,陷入万劫不复里,再也不得翻身。
出门时,徐琉、徐璃在门口等候,看到徐慕琛出来,一拥而上,将他围住,充满仰慕道:“小舅,你要走了?”
徐慕琛微微颔首,表情淡淡的,目光落到在车旁等候的徐默可,眼底碎碎星华,彻底迷惑住眼前的两位千金大小姐。
“小舅,我能不能去你那看看?”徐璃说道。对于这个小舅,她仰慕至极,才三十多岁就当上市委书记,沉稳内敛的气质是时下毛头小子不能比拟的。
徐慕琛静静地站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一丝表情。两人看到他这样,有点尴尬,却又有些不甘,“小舅,徐默可都能住你那,为什么我们连看都看不了?”
一旁的杨烨怕男子又不回答给她们两难堪,只能代为回答:“小可小姐是因为家里遭遇抢劫,没地方住,书记这才收留他的,恰好离上班的地方也挺近的。”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两人想继续纠缠也没法子,只能悻悻然地转身离开,嘴里不停地说:“抢劫?那破穷酸的样儿,能有什么东西好抢……”
徐慕琛嘴角微弯,目光犀利,眼底亮光闪过,眉宇间竟是冷凝,周身充满肃杀,看起来十分骇人。
“小舅。”轻轻的一句叫唤便柔化了徐慕琛周身的肃杀。
徐默可叫了声,便钻进车。她不是没听到徐琉两人说的话,但她不在乎她们,以后也不会有焦急,自然不会把她们放在心上。
徐慕琛跟着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子疾驰而去。
坐上车时,明明是泾渭分明,中间隔着一条大河,但下一秒,她就坐在他怀里,头埋在进胸膛,鼻息间竟是纯男性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因为前面有人,徐默可有些不自在动了动,别扭地叫了声,“小舅。”
徐慕琛闷哼一声,眼底幽暗加深,倾身在她耳边说:“你在勾、引我么?”
徐默可脸涨红,心里不停咒骂:还谦谦君子呢!明明就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但羞涩劲过了,心里渐渐明朗起来。时常被他这么来几回,羞愤的很,眼底狡黠闪过,有了主意,她上前,在他耳边吹气,带着氤氲的香气,吐气如兰:“是,我在勾引你。”
男子微微一震,眸色加深,似染上一簇火,明亮的吓人,手环住她的腰肢,灼热的气息喷洒,他表情依旧淡淡地,清洌的声音却带着丝丝暗哑,“继续。”
徐默可一愣,她哪知道该怎么继续,刚刚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整他罢了。现在反而被他将了一军,刚刚升起的一股勇气又消退了。看来在他面前,她永远是小兵一个,怎么也及不上。
“勾、引,应该是这样……”